第九十四章（1/2）

许娜冷笑，韩小曼几乎每次都是躲在别人后边，小巧的弯弯的眉，小鹿般圆润的大眼，看起来很无辜。男孩看女孩只有两种，一种是漂亮，另一种是不漂亮，只有女生才能看得出另一个女生厉不厉害。

白墨掀起眼皮子，语意阑珊：“这是何必呢？”

邹辰一声不吭，直到公寓门口，站定。

“你要带我去哪？”

魏雨辰安慰道：“其实白墨已经基本把字写完了，只剩下添色，咱们再加把劲儿。”

她拿起粉笔继续抄书，“咱们动作快一点，11点半校门就关了。”

白墨早放下粉笔一起帮忙着填充版头的空白处，此时，需要白色颜料的部分已经全部弄好，她拿着仅剩一层黏在罐子底白色颜料罐想递给梁树。

白墨有一种被深思熟虑的猎豹盯着的错觉，韩小曼委屈地咬着下唇：“阿辰。”

白墨瞥都没瞥她，直接走到另一扇后门将颜料罐子扔进垃圾桶里，空空如也的桶里回荡着“哐啷”一下玻璃的响动，白色瓶子在黑漆漆的桶里打转，寂静的教室里多了几分冷漠。这一声逐客令下得够直接，伫在门外的两人像两尊冰冻的蜡像。

白墨向来不喜欢文绉绉拐弯抹角的矫情，需要你就开口，明明有需要还刻意说不用，作。

于洋圆眼瞪得跟个鱼泡似的，到底是他不对劲儿还是这个世界不对劲儿？居然有一天能够看到邹辰对于韩小曼的委屈视而不见。

垃圾桶里，有一件白衬衫，白加黑的药盒和一个玻璃水杯。

即便是这样，邹辰连哼都不哼，依旧紧紧攥住白墨，知道她舌尖尝到了湿润，一股铁锈味绽开。邹辰的手握得更紧，像一副铁手套，牢牢地拷住了她，白墨有些挫败，不再做无谓地抵抗，松开口，鲜红的极细小的血珠从他手腕渗了出来。

“梁树，你去借颜料怎么去了那么久？”

韩小曼笑说：“谢谢，不用了。”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白衬衫在黑色的垃圾袋里，一白一黑明显差异的色泽晃晃地刺痛眼眸，竹刺一般梗在指甲缝里，将白墨这些天刻意忽略的，想要遗忘的一幕生生勾起，倒刺划破肌肤，带起一点鲜血淋淋的铁锈味。

像是一场噩梦。

“不是我们咄咄逼人，是有些人没有常识，没读过东郭先生与狼，不知道农夫与蛇，被反咬一口还想让我们彬彬有礼地双手献上颜料，十里长廊挥泪送别吗？某些人太玛丽苏看不清这世界的现实吧？”

白墨手腕挣了一下没挣开，低下头狠狠朝他手腕咬去。

说借其实是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借这个词好听一些，蓝色颜料才刚刚拿下去一刻钟不到，实在要还也得等下次做黑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