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2/2）

桌面，玻璃杯中腾腾地冒着热气，旁边有一板白加黑。

邹辰轻拍她的脸颊，“小曼，醒醒。”

“人就在隔壁。”

蓝书靠在椅子上笔直的双腿随意搭着桌子，复古的镜框搁在鼻梁，镜片反射着笔记本屏幕的蓝光，他戴着耳机，没有立即注意白墨。她打开灯，屋里开着暖气，墙上的书架摆着各类基酒，沉淀素雅的色泽，她的书被整整齐齐地整理好放在书架最大那一格。

白墨边端着面，边从邹辰家门口的地毯下取了备用钥匙。

白墨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蓝书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出神，他没有想到她会真的这样做，懒到骨子里的一个人，连自己饿了都不愿动手，真的很难想象白墨会为了别人在厨房煮吃的。

“哦，拉不下脸就僵着吧。”

邹辰犹豫了，韩小曼靠在他肩头吸了吸鼻子，“你知道吗，爸妈出事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吓醒，听到奶奶的鼾声才稍稍安心。”

邹辰也不走了，关了灯，默不作声地半躺在另一边床侧，除了手握着韩小曼，中间几乎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窗外，月色敌不过夜色的镀染，像稀释过的墨水般，一丝一缕地飘渺。邹辰的思绪也跟着飘渺，他想了很多，想了奶奶，想了白墨，想了韩小曼，毫无头绪，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走马观似地从他眼前略过，虚虚实实。

脑子里似乎有线纠缠在一起，打了结，他看着手机里那条短信，心里像是牙被拔掉的齿床，嗖嗖地透着风。

蓝书拧过头没理她。

韩小曼问：“这是你的杯子吗？”

白墨坚决：“不去。”

白墨鸵鸟道：“我试试吧。”

清亮的灯丝下，韩小曼睡颜的轮廓被悄然柔化，比往日多了一份干净，初一那会儿的她也是这个模样。

“你呢？”

晚修下课时，白墨又瞧了一眼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信息。她经过邹辰家门口时，稍稍停留，又半赌气地走了，心想着，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她都服软先发了信息示好，也不知道回复。

“给他吃。”

夜半，韩小曼睁开眼，首先看到了邹辰，心里半分惊喜半分感动，这才发现被子全在自己身上，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将被子腾一半到他身上。

“你可以去敲门，说不定他已经坐立难安，欢天喜地地等着给你开门。”

“如果你小男友问起来呢？”蓝书恨铁不成钢，“本来你们俩都烧着火了，我煮东西那是火上浇油，你自个煮才是灭火器。”

蓝书：“什么？”

没有换洗的衣服，韩小曼套着邹辰一件白色衬衫从浴室出来，别扭地扯着，衣摆盖住大腿，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光洁白皙，底下的春光若隐若现。邹辰撇开眼，将浴巾扔给她，“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感冒，擦完头将桌上的药吃了。”

这个时候邹辰还能说什么，他根本无从拒绝，只是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