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2）

邹辰：“她不会。”

夕阳西下，大片的云朵染成火焰般的嫣红。

有个答案忽然变得清晰，宛若一把明火烧掉了所有的雾气，心里头浮现一个人俊俏狡黠的笑，有点得意，有点帅气，白墨的眉眼越来越分明，似乎是深深烙印在记忆中某一个位置。邹辰知道自己的答案了，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念头，现在已经变了。

“我让你停下！”

“不吃了，我送你回家。”

“帖子我不会删的，我不会让她好过。”

“好像有点饿了，听到隔壁家在炒菜。”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冒个泡。”

兔斯基在一点一点地褪去那层壳后，好像喜欢黏人了，手上一顿，邹辰改了个备注。

韩小曼心里结上了一层霜，面沉如水，“你是不是想清楚了？”

这些话像在冰湖中投入一颗陨石，蒸腾的烟雾完完全全把邹辰包裹住，让他辨不清方向，韩小曼的声音全部化成嗡嗡的震鸣，让他心乱如麻，纠结成团的麻线已经把他裹成了一个蛹，挣扎不开。

又是大段的寂静，沉默半晌，韩小曼取出纸巾包裹着邹辰的拳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从楼道上去。

韩小曼轻声道：“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韩小曼的眼睛像两颗烫红的碳球，又逐渐湿润，乌云般的伤感淹没其中。

邹辰注视着床榻，“嗯。”

邹辰笑了笑，心情松懈了片刻，他想象着白墨在发这两条信息时的表情，一定是像一只无尾熊一样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吧。

不是，不是的。

邹辰掏出手机，上边有几条短信。

“她会，邹辰，她会，白墨一定会！没有什么亲人是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就连孩子长大了，父母也要放手，你到现在还回避这句话的含义吗？”韩小曼的声音在晚风中如蝉鸣一般凄凉，透着狠厉，“如果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和你喜欢的人能和平相处，那你未免活得太乐观了，我也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

“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我们别再见面了，我觉得这样你会更舒心，我会把我的生活费定期汇到你的卡上。”

邹辰缓慢地走到楼道的尽头，那里有一面大窗户，还有几个穿着病服的人在聊天，他往外看了看天，很蓝，白云缕缕飘过，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迷茫，无措，为什么会抗拒着韩小曼说的话，邹辰问自己，是因为那太真实还是太虚伪？

医院门口的圃旁，静得如同停尸间，两人立在一旁都没有再说话，似在心里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拔河。大马路上，车来车往，探灯射过来，却又被圃挡住了去路，投下一片阴影。

“对，”邹辰嘴唇抿成一条薄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似灌了铅，几次张嘴，喉咙都像被堵上了，“很多事情，一开始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造成现在你的误解，真的很抱歉，从头至尾我都只把你当成亲人，没有一丁点别的想法，以后也会是这样，我还没有悲哀到把自己的感情当作商品拿去交易。”

头两条都是白墨下午写着作业无聊时候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