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郓州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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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隶俊眉轻扬，问道：“我们一路赶来，见城内所有店铺都闭门停业，是何道理？”

整个郓州城，透着萧条的韵味，颓废得直若荒村。许婉秋轻摇折扇，玉手掩着口鼻，时刻保持风骨。赵隶尾随在小陌身后，却不见了莲儿与秦越。

赵隶道：“莲儿腿伤未愈，行走不便，加上连日阴雨，一路跟着我们危险不说，却也对伤势无益。”

婉儿怒道：“这么说来，薛崇果然是只为患乡里的大虫！”

云间漏下的斑驳夕照，洒在粉墙黛瓦之间，映红了雨中飘摇的商铺旗帜，上书“醉云阁”三字，刻有前朝年号，是郓州城内少数开张的酒肆，小陌回首示意，大步跨入店中。

旁边一人道：“此言差矣，男子无色不欢，偷、欢才是人生善趣之一，孟老弟还要多加勉励。”

许婉秋陷入了深深沉思，缓缓道：“不知莲儿现在如何，伤势有没有好转，把她留在祠堂想想总觉得过意不去，小猴子应该可以照顾她罢？”

于此同时，一阵魅笑声从后堂传出，如野蔷薇般放荡不羁。

婉儿道：“我们想要找到薛崇看来只有从薛母寿宴入手，如果明日能得到寿贴最好，如若不然，只有想办法混将进去，伺机而动。”

偶有叫倚门乞食，枯黄眼窝里闪着极度渴求的光。有些双颊塌陷，筋脉虬结，身体瘦得佝偻，口中呻、吟着漠视的怜音。梁上不时的盘旋着秃鹫鹰隼，似是在等待死亡来临，好分享一顿饕餮佳肴。有些皮包了骨头，瘫坐一堆，已然腐臭，家畜野禽相互争抢着、撕咬着残缺的肢体。

许婉秋听得如此污言秽语，顿时觉得耳根发烫，直烧于两靥。她轻哼一声，以示提醒，转而听到薛崇讯息，心下已是做了打算，斜眼瞥向赵隶，见他表情甚为尴尬，目光刻意避开婉儿，抹抹桌子，敲敲椅子，动作显得极不协调。

小二见来了财神爷，腰顿时弯得更深，笑道：“客官面善，小的定是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愚钝，怎么也想不出来。说到本店的特色，那便是数到次日凌晨，也是言之不竭。本店的箸头春、一品官燕、喜鹊登枝、升平炙，都是宫廷秘方，其中的仙人脔乃本店镇店之宝，是用雕肉放在熊乳中熬煮而成，口感香醇，乃世间最上乘的美味，王母娘娘见了都要口水成河。”

孟老弟道：“李兄的风流债，恐怕这辈子是偿还不清了。小弟只是酷爱诗文，谈及幽鸾的文笔，神往已久，不求有肌肤之亲，惟愿以文会友，聊表心境。”

他醉眼朦胧，说话口齿不清，接着道：“兰桂坊是郓城出了名的烟酒巷，头牌幽鸾能吟诗赋对，歌舞自成一绝，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贵胄。游商巨贾为之一掷千金，却也难亲芳泽。老兄我此来，就是要一睹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