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代化（16）（1/2）

一天之内，数起雷电致人非死即伤事件在网络上引起轰动，人人自危。

如韵捧着一杯豆浆边喝边走，广场上人来人往，大屏幕上的一条新闻令行人伫足观看，如韵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走了。

大屏幕上正在播一条新闻：近日，6人在无雷雨的天气下被雷电莫名击中，三人死亡，三人致残，经医院检查，确实是被雷电击伤所致，并且当时都有目击者。经抢救，三名受害人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因事件过于离奇，不排除人为，警方现己介入调查……

如韵经过高考，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进入b大，学校离家不远，骑自行车半个小时路程。

在老师同学眼里，她像天使一样，纯洁，善良，美丽……被评为最美的一届校花，即使女生中有人会私下说她坏话，但绝不允许外人说她半句不是。

两年前，欧洋把拍如韵的那张照片拿去参赛得了国际摄影大奖，如韵也因此一跃成为热门话题。

早晨，如韵如常骑车去学校，刚出大院门口，就有几十个人在外面，个个都骑着自行车，看到如韵出来，他们都默契地留了一条通道，那是特意给如韵留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就是为了能跟如韵一起去学校。

“大家早上好。”如韵扬起温暖的微笑。

“晞晞早上好。”几十个人异口同声，震耳欲聋。

如韵的笑容更灿烂了：“不是说了吗？你们没有课的话就不用来和我一起去学校了，再说你们很多人都不顺路，这样怪麻烦的。”

一女孩高声说：“我们就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不麻烦，看见你不知道有多开心。”

人群中一个男孩扬声道：“对，就当晨练了，晨练也有晞晞陪同，简直要笑死了。”

几百人齐齐笑了。

“这样啊。”如韵垂帘低声说道，没人听到，她嘴角复又恢复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的微笑：“我们走吧。”

于是，几十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女浩浩荡荡骑车一起前往b大。

顾嵛站在大院门口望着这比昨天又多了几个人的队伍，他嘴角扯了下，晞晞这演技真是越发厉害了，连自己都差点被迷惑了，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的话。

一路上欢声笑语，路上的行人已见怪不怪，还会主动跟如韵打招呼。

b大的校园内，林院长望向校门口的同学们对同行的郇植说：“郇教授，你这女儿着实了不起。”

郇植望着人中的如韵笑道：“林院长夸奖了，她只是人缘不错而已。”

“呵呵！你看你看，谦虚过头了吧！我可会看作你在骄傲哦。”林院长哈哈大笑。

“那里那里。”郇植嘴上否认，但忍不住嘴角上扬，晞晞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

……

“晞晞，再见。”

下课后，同一个教室的人纷纷和如韵道别。

“再见。”如韵回以微笑挥手告别。

走出教室后还是有数不清的人跟如韵打招呼，如韵没有丝毫不耐烦，都一一微笑回应。

顾嵛早已在校门口等待，一看到如韵出来就赶紧丢掉烟，抓起自行车上的旷泉水漱口，然后又吃一块口香糖去烟味。

晞晞最讨厌吸烟的人了，他暂时还没戒烟成功。

看顾嵛又吃口香糖，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如韵连同自行车都后退了两步，她微微皱眉：“你又吸烟，不是说戒烟吗？”

“戒烟哪有那么容易说戒就能戒的，我真的在戒了，刚刚实在是忍不住就吸了一小口，我保证，再给我一个月，我肯定戒了。”

“吸烟是你的自由，你戒不戒烟不关我的事，只要你别靠近我让我闻到令人作呕的烟味。”

顾嵛可怜兮兮又委屈道：“晞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真的努力在戒了，你不要因为我吸烟就区别对待嫌弃我。”

如韵骑上山地自行就走，懒得看他蹩脚的演技。

见如韵头都不回越来越远，顾嵛骑车追上去：“晞晞你等等我。”

“郇晞，我为了你洁身自爱了十九年，至今还是个单身狗，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

“你还是当你的单身狗吧！谈恋爱这种事情会使人智商下降，你的智商本来就是硬伤，何苦糟蹋。”

顾嵛：“……”

“要不要这样，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侮辱我的智商，我怎么敢觊觎你，要是被人知道，学校那些疯狂的家伙一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戳成筛子。上周那蠢货因为跟你表白被打得人畜不分，那个血淋淋的前车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敢赴后尘，那傻子现在还没出院呢！真可怜。”

正感叹的顾嵛刚反应过来回家的路不对：“哎，你去哪里啊？走错方向了。”

“我去买些东西，你先回去。”

顾嵛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你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嗯。”如韵不回头，用右手稳住车头，只挥了挥左手。

顾嵛却不知，这一次短暂的分别却是永远。

如韵把自行车锁在超市外面，然而，在进入超市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面前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身后没有熙熙攘攘的路人，没有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轰鸣，也没有高耸入云的大厦。

只有漫天飞舞的梨花，还有一个男人，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云无漾微笑着漫步走向如韵，行走间白衣飘逸，晃若神人，他像以往那般将如韵揽入怀中。

如韵笑了，又把她弄来这里，是舍不得她这只宠物？

是发现已经爱上她了吗？爱吧，越爱越好，爱到不能没有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

她要成为让他上瘾的致命毒药，忘不掉，戒不了，无法自拔。一天天，一年年，毒性越来越深，侵蚀体肤，深入骨髓，无药可救，痛不欲生。

“我曾经是那么的依恋这个怀抱，现在却是如此的厌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如韵微笑抬起头与他对视。

无漾眼神一暗，而后抬手轻抚她的脸：“宝宝，无漾想你了。”

“可惜我不想你，请你送我回去。”如韵拨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擦了擦被他触碰过的左脸，保持礼貌的微笑。

云无漾的瞳孔一瞬间黑得像无底深渊：“不，我不会送你回去，这里才是你的家，我们的家。”

“家吗？我的家人姓郇，郇家的人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宝宝，我知道错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云无漾上前紧紧拥住如韵，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怀中人的体温，永远都不想放开了，他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原来思念是如此难挨。

如韵推开他却推不开，也就作罢了：“云无漾，我给你形容一下我现在对你多么反胃作呕，你抱着我就像被人丢进一个臭气熏天污秽不堪的茅坑里，出不去，每一秒都难以忍受，偏偏又不能把这些肮脏的东西怎么样，你不知这种被迫呼吸恶心气味的痛苦，更不知我看见这些污秽的心情。唯一跳出粪坑才能获得自由的空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云无漾叹道：“你骂吧，只要你开心，愿意留下来，怎么样都可以。”

“我怎么可能愿意留在这种只有蝇蛆愿意呆的粪坑里，苍蝇才喜欢粪坑，我又不是苍蝇。与其这样，还不如化为灰烬，风一来，就会带我离开这肮脏之地，就算以后只能作一粒无人在意的尘埃，也比在茅坑里幸福快乐千万倍。”

云无漾没有说话，只不过场景又变了，他把如韵压在曾经的床上，吻上了她的唇。

如韵立刻甩出紫雷劈向云无漾，云无漾扬手压灭：“你这样的小把戏只能对付凡人。”

如韵睁大眼睛看着屋顶。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次两次，一世两世都遇到人渣，无能为力。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品尝苦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