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渡黄河遭逢水鬼,返幽燕誓师出兵(4)(2/2)
不多时,又一个被扔上来,不过这个没被灌水,到了船上就低着头。此人是龙七,大概是被人以水□□夫胜了,感到不好意思或者不可思议?接二连三,老六和老九终于也到了船上,四兄弟会齐。老七早在上船之后,就潜入船舱底部,推动漏洞旁边的隔板,堵住漏洞。这么些人往外舀水,很快船舱内的水就不多了。
再次北渡,谢瑍没有出现在船上。此后也没有出现在北上的队伍里。这就是谢瑍的引君入瓮之计。而龙家兄弟及嵩阳三英也从此不见踪影,直到十年后方才重现世人面前,此是后话。
谢瑍自河底游至对岸,与姜孝等人暗中计议已定,姜孝和祖匡他们按计划照常北上。谢瑍独自行动,安排三英及九头蛟事宜,这些人既是高手,自然不能浪费。此后谢瑍乔装北上幽州,一路上暗自思索对策。
以前没有亲身体验前身溺亡的痛苦,这次河底的遭遇,却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了那种欲死不能,欲喊无声的感觉。就算没有今日之事,谢瑍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初到之时的心痛。那种撕心裂肺,欲哭无泪的痛楚,以谢瑍两世经历锻炼的大脑,还是不愿再次尝试。所以,谢瑍在姜孝找来江湖游侠以后,他首先派人给父亲和家人做护卫,前世已随风,今世当守护。这是他当时最简单的想法。今日之事,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人死亡,却再次触及了谢瑍的底线。司马道子及其党徒,已列入谢瑍的必杀名单。
京都建康,琅琊王府。
夕阳正红,夜宴已经开始。
茹千秋正在司马道子身旁,轻声说着什么。因赵牙为了赢得道子的亲近和信任,亲自安排刺杀谢瑍之事,这让茹千秋心中十分无奈。但没办法赵牙商路天下,认识人多,黑白两道都算是吃得开的人,他茹千秋可没这个本事。所以他才写了一封信,帮助赵牙搜罗人,一旦事成,也算是有他一份功劳,可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见司马道子还是闷闷不乐,茹千秋又劝道:“王爷放心,赵牙一向人脉广大,这次又是亲自出马,定无差错。只要谢子明一死,陛下还不是要依靠王爷你吗?”
司马道子虽然依然没有喜色,但脸色已经不那么阴沉。
袁悦之、茹千秋等人立刻开始敬酒,一帮人熙熙嚷嚷,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袁悦之此人是谢瑍的老乡,也是陈郡阳夏人,字元礼。史载“悦之能长短说,甚有精理”。最初做谢玄的参军,为谢玄礼遇,丁忧去职。服阕还都,止赍 [音ji,怀抱着,带着]《战国策》,言天下要惟此书。太元年中,甚为会稽王司马道子所亲爱,经常劝司马道子专揽朝权,道子很能采纳他的意见。后来因为替王国宝因尼姑妙音上书太子母求情,被孝武帝托以它罪杀于市中,“既而朋党同异之声,播于朝野矣”。主相【孝武帝和司马道子】之间的矛盾由于袁悦之被杀而公开化了,这是三年以后(太元十四年(389年)十一月)的事。
司马道子和孝武帝一样嗜酒,酒兴既起,也就忘了其他,不多时就忘乎所以,一派呼喝劝酒饮酒之声不绝。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陛下到了。”
本来司马道子因为谢瑍之事,对孝武帝就心生不满,今日借着酒兴,竟不去迎接,自顾与众人饮酒。待到司马曜进了大厅,只见厅内人影瞳瞳,斛筹交错,喧闹之声不绝于耳,酒桌之上俱是山珍海味,杯盘狼藉。司马道子可以失礼,但他那些手下可不敢。见司马曜到了,立时静了下来。道子端着酒,摇摇晃晃地来到孝武帝面前,命人给孝武帝斟了满满一盏,端给司马曜。
司马曜在宫内静极生动,想到范宁等言道子恶迹,不合为相等言,心中不甚相信,就想趁着日夕之际去看看他的兄弟。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而且他宠信的妙音等僧尼也赫然在列。这让他又想起,谢瑍曾言僧尼之辈出入将相簪缨之家,竟以国事,久必致祸之言,司马曜顿生抑佛之念。
当然要让司马曜去弘扬道法,也不大可能。他本人就深受道徒之害。他即位三个月时,发生了道教徒卢悚率众三百人攻入建康殿庭,略取库兵,欲复辟海西公司马奕的变乱。当然此乱矛头是针对桓温的,这客观上增加了王、谢等士族抗拒桓温的效果。当然司马曜也不知道,十几年后,还有个叫孙恩的道人,再次造他司马家的反,差点就灭了京师。
司马曜环顾四周,并未接酒杯。最后看着司马道子说道: “府内有山,因得游瞩,甚善也。然修饰太过,非示天下以俭。酒宴其酣,乐其熏然,然众聚以哗,食脍不厌精细,弃之犹若瓦砾,非积善之道也。”司马道子无言以对,骤然酒醒,心中大恐,唯唯懦懦,左右侍臣及在场客卿,莫敢有言。
自是孝武帝愈信范宁之言,亦深知道子非治国之才。回到宫中,司马曜令虽未号令天下,但于宫中撤去佛堂所供。
司马道子送孝武帝回宫,立刻派人进宫送信给生母,细述今日之事,以防意外。并转告太后,平息几日在进宫拜谒。诸事安排已毕,道子谓曰:“上若知山是板筑所作,赵牙必死,尔等亦难逃罪责矣。”悦之对曰:“王爷在,我等焉敢死?”与赵牙的应答何其相似也,可见人以群分之理不谬。因为孝武帝的造访,道子夜宴不欢而散。远在冀北的谢瑍还不知道,孝武帝无意的走动,竟成了他北伐成功最重要支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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