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斋甥舅书斗法,演武堂父子夜谈兵(2/2)
谢瑍众人出了王家,夕阳正好,众兄弟各有所得,雀跃不止。张虎也强忍心中的激动,向谢瑍诸兄弟告辞回营。众兄弟意犹未尽,欲往酒楼一聚,谢瑍因道,“各位兄弟,如今丞相大人病重,朝中常有谗讥,我辈当韬光养晦,以绝流言,今日且回吧。”
“诺!”众兄弟一凛,顿时醒悟,心中更是感佩,彼此施礼散去不提。
谢瑍回到谢府,家人上前见礼,告诉谢瑍,谢玄正在后院教二公子兵书战策之法。谢瑍一笑,即拿着王献之写的楹联向内院走去。进得内院,见嫣红正欲往后院走,即问道,“夫人何在?”嫣红见是大少爷问话,忙低首施礼道,“夫人和小少爷刚去后花园,我正要给夫人送汤水。”谢瑍问道,“夫人心绪如何?”,“自大少爷醒来,夫人一直欢喜。”“哦。”谢瑍答应一句,继续前行,嫣红随后跟上。“你和柳青要注意,莫让夫人劳累,如有事立即找我。”谢瑍道。“是,大少爷。”嫣红答道。
后院,夕阳斜斜的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秋风刮过,送来一阵阵的清爽。谢瑍远远看去,篱笆外有两个人影,不用说是刘淑珍和柳青。
谢瑍挥挥手,示意嫣红过去,自己向书房走去。
文澜轩内,谢玄正在教谢琼读书。
谢瑍入内,向谢玄施礼道,“见过父亲。”
谢玄看到谢瑍看到手里拿着什么,就问“此为何物?”
“父亲请看。”谢瑍展开王献之书字。
“子敬竟然肯为你书此?”谢玄奇道,“当年太极殿落成,丞相求之书写匾额,子敬尚拒而不书。”
“父亲,这可不同,子明也为七舅写了一副,算是交换吧。”谢瑍面露得色道,“我给七舅写的是:诗罢春风荣草木,书成指剑斩蛟龙。七舅很是高兴。”
“哦。”谢玄应了一声。
“这幅字,就挂在书房吧。”谢瑍见谢玄似有不愉,乃道。
“你自己留着吧。”谢玄看了看楹联,拒绝道,“看着琼儿读完书,就去膳房。时间快到了,膳后去演武堂。”
“是,父亲。”谢瑍看谢玄不愉的莫名其妙,只好应道。
谢府,演武堂。
谢瑍和谢玄相对而坐。
有顷,谢玄看着谢瑍道,“说吧。”
“叔祖大人问儿对谢氏及国祚之看法,儿不以浅陋,直言相告,如是叔祖方留书聚族人以训,窃以为叔祖定当宣布日后由父亲执掌谢氏也。”谢瑍把自己和谢安的交谈情况,仔细地跟谢玄复述了一遍。
“果如此。”谢玄点头,“我儿实乃谢氏未来百年之基也。你打算何时辞官,如何行事?”
“我以为父亲会不许我辞官的,没想到父亲比我还急。”谢瑍笑言道,“此事不急,孩儿虽官至秘书郎,但毕竟功劳浅薄,日后执掌北府名不正言不顺。此时正宜修文习武,待兵事起,当策马挥刀,征战沙场。”
“我儿志虽可嘉,然修文习武非一日之功,征战沙场更是流血搏命。用兵兴武,国之大事也。最忌纸上谈兵,我儿切不可好高骛远。”谢玄声色俱厉,给谢瑍一盆凉水。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初慧,虽未就学,然心中自有,或为天授。孩儿不敢蹉跎。即日起,除了修武习文,还要进入北府,策马疆场。”谢瑍起身施礼道。
“甚善。”谢玄道:“战场搏杀,拼的是实力,拼的是气势。你虽有太极之法,但自幼未曾练武,怕是难成马上将军了。”谢玄有些可惜道。
“父亲不必如此。瑍以为,为帅者,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保家卫国,疆场搏杀,虽豪气冲天,痛快淋漓,乃热血男儿所向往,可谁说儒将就不能横刀立马了呢?”
谢瑍自然有他的底牌。
虽然谢瑍还没有真正动刀兵,但他自和刘牢之一战,已感觉到自己的这幅身体,比萧重年青时的体质好的太多,浑身充满了精力,不但如此,连反应也特别快。加上他自小就习练太极拳,酷爱周易及阴阳五行八卦等道家学说。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公司命名为太极集团了。他拜过名师,会过高手,三十多年的太极拳,早已登堂入室。唯一的短板就是没有精学过长兵器,但也练过太极大枪。而且除了太极拳,还练了一手极好的太极两仪剑法。这套剑法虽非战场搏杀之用,但两人对阵却是上上剑法。携剑江湖,周游天下,以武会友,行侠仗义,实在是每个男儿的向往。所以,谢瑍还是有些凭仗。
“听我儿之言,似有所凭,你我父子,但说无妨。”谢玄道。
谢瑍上前,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柄长剑,左手一按绷簧,呛啷一声,寒光一闪,宝剑出鞘。谢瑍习惯性的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立个起势道,“请父亲大人赐教。”
谢瑍左手持剑,双目平视,气沉丹田,双臂自然下垂,开始演练起六十四式太极两仪剑法。这套剑法,严格说来是太极十三剑的升级版本,暗合周易八卦,共八八六十四式,又称为武当太乙两仪剑。此剑法特点是,以意行气,意在剑先,以柔克刚。有截、云、压、挂、刺;点、抹、崩、撩、劈;架、扫、捋、按、挤诸法;脚踏九宫,圆转如意,剑分阴阳;起步似拂柳,行步如蹚泥。
谢玄一旁注目,初以柔软无力,渐觉刚柔相济,玄机四伏,及至酣处,震撼莫名,竟然不由自主的模仿起来。
谢玄文武兼备,作为淝水之战的前部正印先锋都督,武学见识自是非凡。见猎心起,径自取剑,自谢瑍身后直取中宫。谢瑍此时,已至佳境,自然而然左下俯身叉步进身,反撩谢玄右腕。此式又称回头望月。谢玄一惊,转身格挡,谢瑍剑式不停,右转身撤步剑尖虚点画圆,继续点刺右腕。谢玄急退,谢瑍剑已搭上谢玄的剑,两剑相交,谢瑍顺势云剑画圆,谢玄剑不得脱,只好跟着转圈。谢瑍见谢玄剑式已乱,一个缠丝绷劲,谢玄的剑脱手而出。
“好剑法。”谢玄丢剑,口中却赞叹不已。
“孩儿失礼了。”谢瑍收剑垂手道。
“无妨无妨。吾观此剑法另开蹊径,世所未见,可开宗立派,难道此法也是张仙师所创?”谢玄喜气满面道。
“启禀父亲,正是”谢瑍心道,重生犹存记忆,已是天幸,习此功法,乃是缘分,绝不可窃此邀天之功,当以原创人张三丰之名传之后世,方不负此行。至于后世三丰,当能更上一层楼吧。
“改日派人去武当探寻,此乃天授,不可懈怠。如果有此人,当为之建观塑像,以祖师侍之。”谢玄正色道。
“谨遵父亲之命。孩儿已有打算,辞官后游历天下,顺道去武当。”谢瑍秉首答道。
“也好。据传,汝叔祖谢允公即往武当求道,至今未归。到时可留意一二。”谢玄叮嘱道。
“诺”,谢瑍应道。
父子二人正交谈中,忽然张万敲门进来禀告,王献之和张虎到了。
谢瑍父子相视一笑,谢瑍道,“父亲,我已答应教授张虎太极之道,张虎亦算是谢氏门人,此后必为我之助力,未禀明父亲,请父亲责罚。”谢玄道,“即是门中之事,你自决可也。”说罢,站起身来,“去接子敬和张虎吧。”
这正是:书可成武蕴精气,兵能化戈演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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