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囚禁（1/2）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司徒绾姿疯狂的砸着屋里的一切，偌大的喜房里转眼已是一片狼藉，周围的宫人惊惧的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川印寒亦是惊魂未定，他惶惶望着当中那个发疯的女子，她的脸，衰老残败，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生机一样，只剩下一层皮裹着内里丑陋的骷髅，衬着她此刻面上的扭曲，更如厉鬼一般。

明明她前一刻，还是夭桃秾李般的如花美眷，短短几息之间，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川印寒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底兀自不安与恐惧之余，却是隐隐的乐见这样的局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同眼前女子本该有的洞房花烛，如此一来，倒让他不必再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为自己不能同她行夫妻之礼寻找借口，他不能人道的秘密也可以顺势继续维持下去。

但如果一辈子要他对着这样一张脸的话，于他同样是一种折磨，她的脸，好巧不巧偏偏在今日出事，若早一步，他也不必娶她了。

如果不是司徒绾姿的反应太过激烈，川印寒甚至都以为之前是她故意装出脸已经好了的假象，从而逼他跟她成亲的。

不过，她这脸着实有些蹊跷，先前看到她恢复了容貌，他还真的以为她的脸好了，但如今看来，却原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听闻她的脸是由药王谷所谓的医女诊治的，亏他还当那医女真的有那样大的本事，甚至起了让她帮他诊治的念头，但到头来却证明她只是又一个骗子罢了。

川印寒一时不禁有些懊恼。

只是不知那药王谷的医女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让司徒绾姿的脸看起来好了，但不管什么方法都好，假的就是假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川印寒甚至都有些怜悯那司徒绾姿了。

可就算她事先对此真的不知情，又能怎样？他可还记得，她是如何逼迫他娶她的。

当初，她以吴国的高官厚禄引诱于他，令他背叛了梁国，背叛了那个恋慕他至深的女子，他原本以为，梁国覆灭之后，他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却没想到，那个女子明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依旧能够掀起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火。

爆炸中，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一条腿却永远都废了，而司徒绾姿更惨，容颜尽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多可怖就多可怖。

这也就罢了，原本答应他的高官厚禄，也因为两人一个残废，一个连脸都没法露，而顺理成章的被大打了折扣。

川印寒对此自然是百般不满，却也无能为力。他本就是异国之人，在这吴国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朝中大多数的文武百官，虽然当着他的面，嘴上并不多说些什么，但背地里却是兀自骂他“欺君叛国”“忘恩负义”之类的话语，就连对着他的时候，也几乎毫不掩饰对他不屑与鄙夷。

为此，川印寒还去找过那司徒绾姿，希图让她兑现当初封侯拜相的承诺，但脸容尽毁的她，却一心只想抓着他同她成亲，其它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川印寒自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若是从前，她容貌未毁的时候，他娶了她也就娶了，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国的公主，怎么算都对他有利。

但是，每每对着她满是烧伤疤痕的丑陋脸容，总会让他不自禁的想起那场惨烈的大火和爆炸，那些蚀骨灼心的疼痛，就像是无数的藤蔓一样勒进他体内的每一处，令他仿佛又被拽回了当初的囹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