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以死明志（1/2）

“民女参见陛下。”

霍念卿向着面前的一国之君行了礼。

“你就是药王谷的医女？”

倚在软榻上的吴帝，声音嘶哑，短短的一句话，咳嗽了数次，方才说完。

“是。”

霍念卿道。

“朕当初明明宣的是药王谷的谷主，结果却只来了个小小的医女。”

吴帝每说一个字，就喘一下，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没有急于令眼前女子上前为她诊断，而是欲先给其一个下马威。

霍念卿自然清楚他的意图，不卑不亢的道：“谷主曾经立誓，永生不得踏出药王谷半步，民女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却是自幼被谷主亲自教养长大，所以谷主特意吩咐民女前来为陛下效劳。”

这句话，既解释了为何药王谷谷主不能入宫炼丹，也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同时还表明了自己的医术绝非寻常医女可以比拟。

吴帝不由睨了她一眼。

霍念卿眼帘微垂，不动如山，仿若一片坦然。

“朕听闻是你治好了三公主的脸？”

吴帝又道。

“是。”

霍念卿仍是简短的回道。

“既如此，就让朕看看你的医术到底如何。”

吴帝最终道。

霍念卿狠狠掐了掐掌心，敛尽瞳底一闪而逝的锐芒，没有多说什么，上前一步，替他诊起脉来。

她的心，跳得极快，就是这个人，是他换走了她的亲妹妹，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钉进梁国中心的一颗最锐利的棋子；是他挑起了吴国和梁国的战争，惹来无数生灵涂炭；是他收买了她的驸马，联合他背叛于她，偷走了本该属于梁国的胜利；是他命令攻城，屠杀了千千万万的百姓！

他是害死他父皇的罪魁祸首，是害得梁国覆灭的罪魁祸首，更是害得她国破家亡、灰飞烟灭的罪魁祸首！

她自重生之后，没有一日，不盼着亲眼见一见他，如今，她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

这一刻，她离得这吴国皇帝，是这样的近，近到仿佛只要她一出手，就可以取他的性命。

她甚至不用多做什么，只需要在之后为他诊治之中，偷偷的在他的要穴上，扎上几针，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他，如此，她就可以为父皇，为千千万万死在吴国铁骑之下的将士和百姓报仇雪恨了！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霍念卿甚至能够听到体内的血液，迅速流动的声音，它们在她耳边，不断的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一瞬，霍念卿几乎压不住心底的杀意。

“朕的身子如何？”

眼前的女子脸上覆着厚厚的面纱，吴帝看不清她的神情，是以无法从她的脸上判断自己的病情轻重，只得问道：“你可瞧出朕患的是什么病症？”

他的突然开口，令霍念卿瞬时冷静下来，将那些沸反盈天的恨意，重新压回心底，道：“陛下可否将眼下服用的丹药，给民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