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忆起（1/2）

先前大家都在的时候，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去说那些过往。可谁会没有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想揣在心里，暗暗的想好要怎样去疼惜这个纯洁无瑕的好孩子。

将近深夜，纳兰嫣然才舍得离开。

纳兰微泠睁开明眸，瞧着空荡荡的里屋，只有床前两盏琉璃灯在一晃一晃的亮着，偶尔‘噼啪’两声，才知晓已到了静谧的深夜。

沈从信从窗外翻了进来，动作娴熟，被纳兰微泠撞破一点都不尴尬。

他扑了扑被压皱的衣衫，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樽小瓷瓶，送至纳兰微泠眼前：“这是我研制的药丸，气喘的时候吃上一粒。”

“特别的苦。”这样的小瓷瓶纳兰微泠见过。她记得，那时候娘亲也是每次都从瓶子倒出一粒小如黄豆般的药丸给自己吃。

“我加了麦芽糖。”

“还是苦。”纳兰微泠苍白的小脸闪过一丝嫌弃，却还是接过来。隔着半条手臂的距离取下塞子，远远的闻了闻。都不知道有没有闻到药丸的味道，她就退缩了。

沈从信低低的笑了笑，忽的沉下脸，语气也是沉重：“你的病沉寂了一年都没有复发，这次为何这般吓死人，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爷爷他们都安好，你不用骗我吓死了人。”

“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我也很认真在回答你的话。”纳兰微泠对上沈从信的眼睛：“不能根治的病，它想要病发也是阻止不了的事情。”

沈从信沉默的盯住她，良久，才叹了一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纳兰微泠深知沈从信是一个不谙世事，只管吃喝玩乐的逍遥公子。不曾想，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他居然都知道。

顿时，她微微蹙眉，所以，暂时没有回答。

“你知道，导致你最终病发的，都是因为你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往外跑，每时每刻都在劳碌，还从二楼掉下一楼。那时候没病发就算不错了，还不休息，在寿宴上又是大闹一场。而且又被张氏推了一次，手肘破了皮，看见血，情绪是不是更紧张了？”沈从信边是叹息，边无奈的陈述。对于纳兰微泠做的种种事，他颇有些埋怨。

“是。可是，最能伤害到我的，是那些触及亲人的侮辱字眼。”纳兰微泠无力的轻笑一声：“没想到，居然因此病发了。这感觉就像第一次的时候那般...还好，理智在。”

纳兰微泠在十岁时第一次病发，人痴痴傻傻，反应慢，心智如同五六岁。经常受到邻居的歧视、嫌弃，以及无休止的欺负，连着沈若漪都免不了被人辱骂。

沈若漪为她一迁再迁不同的地方居住，病发便随着转移，一次比一次严重。

幸好，遇到了沈从信的师父，鬼医。

“怕了吗？”沈从信问。

“怕？”纳兰微泠眼神开始恍惚：“什么才是‘怕’？我想在十年前就已经经历过真的‘怕’了。”

沈从信知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只是没有知道的很详细，都是从沈若漪口中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一整段故事。

纳兰微泠似乎陷入那件她最‘怕’的事。越是陷入，耳边越是清晰的响起，寿宴上，那些跟着项卫氏离去的‘同党’们，对沈若漪行为的不耻和羞辱的表述。

不堪的往事再忆起，依旧会刺疼当局无辜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