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好。”展凤今天几下子就被能言善辩的段康给绕晕了,稀里糊涂的把银票收了下来,过后才反应过来。
“厄,以后再送来怎么办?”
“一样的办,反正皇帝陛下只是要看方府的灯笼嘛,他花银子咱们点给他看就是了。”
第二天,李谪不在,云霁起晚了。展凤赶紧让扣儿把早饭给她打包,小声说:“一定要吃啊,反正已经迟了,迟半刻钟迟一刻钟都是一样的惩罚。”
云霁边往嘴里塞东西,便点头,然后飞身上马。凤姨还真是敢说,这是上朝,又不是买菜。
到的时候,点班御史已经点过人头了,看到又是这个老迟到的天子门生,他一皱眉,头低下去。云霁也顾不得他到底记没记,站到队伍后列跟着往大殿上走。臣子得比皇帝早到,而皇帝还有特权可以再迟一个时辰,让臣子干等着。
接下来两天,云霁又迟到了。这下李谪稀奇了,怎么她一个人睡就总是要睡过头,展凤难道都不叫么?
说起这事,展凤一肚子怨气,小丫头可难叫了,也不知皇帝怎么那么有办法。问云霁,云霁挠了半天头,“我打小一听他的声音就会进入战备状态,十几年习惯了。”
展凤无语,“敢情是因为我从来没打过你。”
李谪很乐意叫云霁起床,叫一声一脸的挣扎,然后很痛苦的起身,他在旁边看着很得乐子。
结果这天早晨,云霁发现他把随身的玉佩掉在枕头旁边了。她拿起来看,发现上头的穗子有点眼生,随手塞到枕头底下。反正又不是玉玺掉这儿了,回头他来再给他就是。
结果下了朝,段康记在拐角处管她要。
“我看见了,不过没带。”
“没带啊,我就问一声落在你那儿没有,在就好,在就好。”段康说着转身走了。云霁嘀咕,有这么要紧么,难道是什么信物不成。她从前是见李谪用玉饰做过号令的信物。
凤姨武功稀松平常,万一有人大白日闯空门偷了去可就不得了了。云霁回兵部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把玉佩拿上又偷偷进宫来。
进去发现乾元殿防守比平时松,看来皇帝不在。云霁拿眼搜索着段康,也没见。便蹲在个不显眼的宫室里等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找到李谪的练功房去,果然在里头,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不见陪练的人,就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旁抚琴助兴。
云霁远远的看,还真是她料想的蒋后之妹。三日前新封的蒋婕妤。耳中挺得变徵之音,暗道不好。果然琴弦断了,美人的手指像是受了伤。李谪停下手里的剑过去看,美人就把手指递到他眼前,他笑着含进嘴里,然后伸手把人往上一拉,两张嘴便密密实实的合在了一处。
此时李谪眼中的柔情蜜意,和跟自己在一起时并无二致。云霁隐身在隔一重宫舍的柱子后头,身旁有太监宫女有序走过,只是没人有她这样的目力。她从不曾说过,即便习武以前,她看得也比常人远得多。
再掏出那玉佩看一眼,穗子很新,兴许是蒋婕妤编的吧。她随手往袖袋里一丢,避开已摸清规律的宫廷守卫出了宫。
走到朱雀大街上,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拐到旁边的小巷子要了一碗馄饨吃。那个脸上千沟万壑的老太太告诉她,食物可以治疗心底的伤痛。
她讶然,你看得出来我心底有伤痛,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呀,我为什么要伤痛。却被馄饨的热气一时蒸得眼底有了些微湿意。
上天可否借我一双慧眼,能看出何处是真,又何时是真?
当夜李谪问起玉佩,云霁拉开抽屉递了给他。一切照旧,没有改变。李谪一月里有半个月是在方府,云霁一月里有半个月可以上朝不迟到。
当然,曾太医的药也在如常的喝着,只是云霁并无受孕的迹象,葵水又再次来了。只是因为这次是老老实实的喝药,没有再那样痛了。
云霁笑着把李谪放在小腹上的手拿开,“吃了太医的药,好多了。我现在内息流走无碍,四肢百骸都是暖和的。”
“是么,那怎么没见其他功效见效?”
“不就是调理月事么,还有什么功效?”云霁问。她最近勤看妇科的医书,自然知道月事关系到女子孕育子嗣,那些药里有助孕的成分。只是刘香已经把一些秘法告诉她了,她内力醇厚,运用起来十分方便,还不留痕迹。
“当然是......小霁,你没捣鬼吧?”
“天地良心,那么苦的药,你叫我喝,我每天都喝的。”
李谪得到的消息也是她每日都喝的。可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李谪回头又找了太医来问,太医抹抹汗,皇上,您真是着急啊。
“禀皇上,这个受孕之事,各人不同的。即使专房专宠,有些也要一年以后才会有动静。而且贵人因为在战场上不注意保养,有虚寒之体,还在调理之中呢。”
“你不是说问题不大么?”
“是不大,可是得慢慢来,急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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