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那年十七岁（2/2）

她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脑袋，却还是制止住了。

迄今为止，这样的情况她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所有的学校都不肯要她的时候，她背着书包红着眼，黑长直的头发下那张脸委屈地像是得不到礼物的孩子。

她说，“颜颜，我没有学可以上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

舒颜终究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瓣翕动的同时，还是哑着嗓子很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去接了电话，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怀里的女人沉默了很久。

等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纪漫兮的声音才淡淡然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跟你没关系，”她的嗓音氤氲着意味不明的轻笑，“就算不是今天，这个孩子也没有留下来的可能。”

老天爷还真是喜欢捉弄人。

在她不想要的时候，再怎么折腾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在她刚打算留下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说没有就没有了。

舒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盛修远找人做的？”

纪漫兮微微仰起脸，很闷很哑地回应了她，“嗯。”

她盯着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蛋好一会儿，连带着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漫漫，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她坐在床沿，眉心都跟着拧了起来。

“为什么我刚接到电话，你就被强行带到了医院，而且带你过来的人还堂而皇之地说是盛修远的人。”

如果盛修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不会这么藏着掖着的。

就算是亲手，也要送到医院。

“不重要了。”

安静的房间里，女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唇瓣挑起了细微的弧度，“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这下应该……

彻彻底底地一刀两断了。

舒颜下意识就想去拉她的手，“漫漫……”

“帮我把前段时间买的东西都丢了吧，”女人蓦然睁开了眸，嗓音浸染着浅浅的疲惫，“统统都丢掉，一个都不要留在我公寓里。”

舒颜眸色有片刻的愣怔，但是还是应允了。

此时此刻正值傍晚，窗外的霞光拢进来，一片幽凉静谧的暖色。

她看着纪漫兮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踌躇了不久之后，还是拿出手机直接去了走廊。

电话刚拨通，对面的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颜颜。”

舒颜站在走廊过道的窗台，嗓音都压地很低，“今天佣人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你去哪儿了？”

舒文彦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病床上的女人。

“朋友生病了，我在医院，”他眉心微微拧了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呵。”

舒颜冷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我。”

她盯着窗外葱绿中夹杂的破败合欢，嗓音都平静地没有了温度，“舒文彦，你是我亲哥，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不是，可是自从你出狱回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让我怀疑我跟你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如果这件事让我知道跟她有关，我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