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味道（2/2）

隔着花枝见两人不欢而散，拢月转身狐疑道：“秦风月原来是西戎人啊，听起来还是个贵族子弟。”

“秦风月的父亲是西戎的亲王裕王，裕王战死沙场后，裕王妃丹璃便被幽宣王囚禁在了王宫，裕王的手下大多战死赤炎谷，只有少数将士幸存下来，年仅十六岁的秦风月扶棺归宁，却遭遇裕王府大火，九死一生，隐姓埋名的活下来，背负的是血海深仇，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在帮助他收集裕王平反冤情的证据，揭露百里曼熙的罪名，这次百里曼熙来王府，从某个方面来说……”

“是将她软禁在王府么？”拢月接过夏管事的话头，随后目光深沉起来，“那么，你呢，夏管事，你在西戎的身份又是什么？”

夏文骥一怔，随即拱手道：“王妃是何时察觉老奴的身份的？”

拢月咳了咳道：“其实是个巧合，我又不像王爷有探子什么的特意调查过你，也没想过调查你，其次身为王妃，我也没有和你同食的机会，你说话做事更是滴水不漏，老练低调，想让人察觉出什么异常很难。我猜想你是西戎人，一是你对秦风月的了解，对百里曼熙的仇视，二是，你和秦风月还有百里曼熙，你们三个人有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夏文骥思索。

“味道。”

“味道？”夏文骥赶紧抬起袖摆闻了闻，他极少和秦风月接触，百里曼熙也是五年来第一次来王府，按理说他们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相互沾染味道呢？

“你们身上都有一抹凤髓香的味道，此香不易消散，为宗庙高等焚香，也是皇室大臣惯用焚烧的高等松香，也许是西戎盛产，所以你们惯用此香，香料和口味以及习俗一样，一旦沾染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习惯。所以我才有了这个猜测。不过我有些奇怪，若你是西戎旧臣，为何百里曼熙没有将你认出来？若你不是朝堂上的人，怎么又能焚烧如此名贵的熏香？”

夏管事听后沉默了一刻才道：“西戎人好战，全国有六十几处兵器作坊制造，机构品级设造者、主造者、监造者三级管理,兵器上要题铭,以考核兵器的质量。各府附属军器局，辖各州县的甲局、弓局、箭局、弦局、杂造局等，军队并带有工匠，随军制造各种应急兵器。而老奴在十年前便是监造司的主官，随着裕王多次出入过军营，也随行过多次，那时候百里曼熙初入政坛，自然没有和老奴打过几次照面。裕王战死后，老奴便带着世子潜逃来了大燕。”

“原来是你带秦风月来大燕的。”拢月说着多看了他几眼，“难怪王爷器重你，我见他平日的书房里总是挂满奇奇怪怪的兵器形状图，想必有些也是你提供的灵感吧？”

夏管事垂着眼，拢月又道：“难怪你管理王府水准一般，对尸体也感兴趣，想必是战场看见的多了。我当初还纳闷，白玉荣也算十分讲究挑剔的一个人，怎么就选了你当府里的总管，这一当还就是十年，想不到夏管事你是大有来头，真人不露相啊！”

夏管事是西戎兵器的监造官，就等于他了解西戎兵器的所有特性和共性，金属和材质，他经常出没军营，也定然知道西戎用兵的特色和喜好，不管从哪方面说，有夏管事的提点和帮助，白玉荣在战场上便多了几分胜算，不可谓不是一个宝贝。

听着拢月不知是夸奖还是说笑的语气，夏管事对着她深深一拜，语气诚恳：“若有朝一日，世子需要王妃相助，还望王妃助他一臂之力。”

拢月没问什么事儿，只是反问他道：“你会一直在王府当个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