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暴露【2】（2/2）

“嘶…嘶…好苦…”雪胧吐着舌头，不愿意咽下口水。

“脏死了，擦擦。”梁渭从一侧拿出手帕，给雪胧。

雪胧接过帕子，好久才缓过来“实在太苦了。”

“良药苦口，来，喝点水漱漱口。”雪胧漱了口，又吃了一口黄金梅才好了起来。

“小时候我不肯吃药，我娘就用这黄金梅骗我，说只要我喝了药，就给我一盒黄金梅，没有比这个最适合喝药的时候吃了。”雪胧递了一颗给梁渭，梁渭伸手接了，并没有先放在嘴里，则是看着这其貌不扬，是黄色的小梅子。

“吃吧，嘴苦治嘴苦，心苦治心苦，是我娘的秘方呢。”雪胧看着梁渭把黄金梅放在嘴里，两个相视一笑，雪胧眯了眯眼睛，不明白梁渭，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疑。

药中好似放了安眠的成分，雪胧觉得有些困了，想要午睡，梁渭前面也有事，看着雪胧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梁渭走至门口，舒儿也走了出来，她低头站在梁渭的身侧。

“你刚才在什么地方了？”梁渭想到季清风衣襟上的那片水渍，心中好似也有那么一片阴影。

“陛下是说…”舒儿不知道梁渭说的是什么时候。

“就刚才她崴脚的时候。”

“回陛下的话，奴婢早起有些咳嗽，姑娘察觉就让奴婢去看大夫，奴婢本觉得不妨事的，但是姑娘一番好意，奴婢也觉若是真的感染风寒，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姑娘，所以奴婢送姑娘从宴会出来，姑娘再次提起，奴婢就去太医院开了个方子。”

“多长时间？”

“一来一回，有一刻钟吧。”

“这期间，她一直是一个人？”

“奴婢知错，是奴婢的大意，让姑娘一个人伤了脚，请陛下责罚。”舒儿听梁渭的口气加重，心下立刻害怕，跪在地上请罪。

“回答朕。”

“是，姑娘不喜欢身边有人，就一直由奴婢贴身跟着，姑娘说自己走回去休息即可，奴婢见两边离得也不是很远，也有侍卫，一时大意…”

“起来吧。”梁渭本想惩戒一番舒儿，但想到雪胧那鬼灵精怪的眼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他还需要舒儿在雪胧身边，所以就先作罢。

“谢陛下。”

“这几日宫里人逐渐多了起来，你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再有今日这样的事情，朕要了你全家的脑袋。”

“是，奴婢谨记。”

“她刚喝了苦药，胃里肯定不舒服，吩咐厨房熬碗马蹄甜汤来，等她醒来喝。”

“陛下…”

“什么事？”

“奴婢有一事想要向陛下禀告。”

“说。”

“陛下，御膳房从姑娘进宫以来，就从未给姑娘送过一顿饭。”

“什么？”梁渭虽然政务繁忙，但是基本上每日都在雪胧这里用晚膳，吃的…

“陛下除了第一日在姑娘处，吃的是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其余的时候，都是姑娘从御膳房要来食材亲手烹制的。不知是不是御膳房的人忘记了，奴婢去提饭的时候，御膳房的人只说没有准备，不知是不是陛下特别吩咐过。”

“朕何时吩咐过？”

“今日早起，奴婢去御膳房要姑娘需要的食材，他们依然推三阻四，还把姑娘要用的牛乳，换成了羊乳，姑娘喝了恶心了一上午。奴婢还以为是陛下的意思，让姑娘如同在别邸时那般…”

“朕何时这般吩咐…”梁渭想到之前御膳房的人都被杀了，厨子都是从东宫抽调的，前几日也有补上，而补上的人都是东宫来的人选的。

东宫…李羽月…

梁渭伸手，整理了一下并不乱的衣袖“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

梁渭上了轿子，对一侧跟随的惊别吩咐道“去把御膳房的人都杀了。”

他的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是”惊别的声音亦是如此。

“悄声的。”

“是”

轿子转了个弯，走到了宫道，而惊别则去了别处。

晚膳时分，李羽月的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

“青儿，大呼小叫什么，不是让你去催膳了吗？陛下午后传旨来娘娘处用膳，这御膳房的人是都死了吗？这时辰了，还不把膳食送来，饿到陛下和娘娘他们担待的起吗？”

“回，会兰姑姑…”

“青儿，陛下随时会过来，这么急匆匆的冲撞了陛下和如何是好？”李羽月许久没有得容恪召见了，午后有侍卫来传说梁渭会过来用晚膳，她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此时正是明艳动人。可是左等右等一向准备送来的膳食，天都黑了居然还没有送来，她派人去催，这不，却跑回来已经吓坏了的小宫女。

“娘娘，不好了，御膳房…御膳房的人…”

“说话说利索些，娘娘面前，好好回话。”呵斥青儿的正是李羽月的贴身女官兰儿，这时颇有一副身为皇后身边女官的威风。

“是，兰姑姑，御膳房的人，早些时候都被陛下身边的惊别侍卫给杀了，奴婢去的，去的时候，宫里的内侍们正在把尸体，尸体装在布袋子里面，送出宫去。”

“你说什么？”李羽月一惊，这宫中何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这个皇后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本宫派去吩咐的人回来，还说御膳房的人应下差事，还拟了菜单送来。”

“是，听说是娘娘吩咐完没多久。那惊别大人，好似幽灵一般出现，手持宽剑，看见御膳房的人，见一个砍一个，奴婢，奴婢去的时候，真好看见御膳房总管胡总管被…”那小侍女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忍不住伏在一侧干呕了起来，眼神中也尽是恐怖之色。

“快说，胡总管怎么了？”

“胡总管的肚子被切开，肠子流了一地…上面沾满了猪，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