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烛残年（2/2）

所以有了吩咐雷涛经常在家的习惯，老人家回来了就不怕孤寂和清静了，还会陪着他们吃吃家常饭，唠唠心里话，解解老人家那种郁闷心气，不听或者听不进去也没关系，有这么一个孙子能为他们发泄一些脾气的地方，总比屈在心里的话无法向谁说出更让老年病难受。老年人跟同龄的人是说不上那么的话题，因为大家都同一辈份的人，熟悉并一起走过相同的时代年华，也一同见证同一样的社会变迁，说了也白说，若是跟那些相差一截的一些辈份的后生哥大声说活谈心，那可是一种享受和乐趣。盛气的演讲，无拘无束，就会讲得像瀑布一样澼沥洼啦的说过不停而不被他人指责和怀疑。有滋有味全抖擞出来讲自己的人生经历和险境，会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传奇人物来描绘得栩栩如生，已经演成了英雄。

两个老人相处在一起不会有什么话要说，只能说一会儿停一会儿而作罢，只能以此相濡以沫，白首偕老来形容夕阳红中最后一段路程的时间与光阴。

家的空气又凝固了起来，时间滴答滴答慢幽幽走动，又时不时伴随着老人发出的咳嗽声在家中回旋着响起。雷默老了，老得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多少岁，他的老伴也老了，是跟着他一起老去的，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两个老人都怪自己的孙子那么快吃饱，回房睡午觉，不留多点时间陪同左右，谈谈惆怅的心事和以前的亲身经历，除了那份谈心，还可以一边吃一边看手机，以后那种僻静的日子也不知往哪儿找。

现在雷默带着自己的老伴回到自己以前居住的家中，才发觉自己真的老了一大半，风烛残年已经不臧当年。雷默现在已经不像当时走出这座东方家园时的那种抱负与气概，自从踏上社会那时的青春年华算起，已经走过了多少个春秋和日月，如今脸上已经尽显皱纹和疲惫，头发也花白，只要在静夜中想着自己经历和光辉历程所留下的岁月痕迹，自然而然就会感慨万分，颇感略深，他和他一起携手并肩走过风风雨雨的老伴出生入死，如今也已经银发盘旋，老态龙钟，雷默看着老伴的样子，也和自己的样子一样，就用不着需要照镜了。

“老伴呐！都快过春节了，我们家还未准备买东西过年呢。”雷默斟满了一杯茶递给爱人说：“老伴，震筠他又可能不回家过年了，这年头的确很忙，在外面赚点钱不容易，不断打拼和积累才能养得起这头家庭。”

雷奶奶接过爱人的杯子喝了一口说：“过年也没什么东西好买，我们又不像小孩子买套新衣服穿上，咱家的雷涛已经长大成人，他有他自己需要的东西去买，就由他自己说了算，我们都管不着了。唉！去年你也这么说的，震筠真的没回家跟我们和阿涛一齐过春节，今年嘛，你又提前把那种不吉利的话倒先说到了前面，怎叫人不揪心呐？”

“鞭炮，檀香，灯笼，买副对联总可以吧！不是我想要说，而是这种亲情现象已经印证了好几张面孔，老伴，你也都看得到的，现实分分钟钟都是用钞票来作铺垫，平时机票很平宜有把握，一到年关就涨了一大截。”雷默给自己倒的水都忘了喝。

“唔！今年，今年震筠他俩应该回家过年了吧……！”雷奶奶期盼的望着窗外的天气，紧紧握着手心的杯子渐渐地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