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1/2）

玄济再看九华，只见九华先将扇掩了半个面孔，盯着渊尤看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睫，轻摇着折扇道：“敢问渊尤仙君衣上可有纹饰？”

渊尤道：“无。”

“那仙君衣角上的蝴蝶纹饰......？”

渊尤闻言大惊，低头看去，自己衣角上不知何时赫然印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阿离仙子变成一只蝴蝶也便罢了，何必还要变得如此醒目招摇？”九华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奇怪的魅惑。

我有点儿尴尬地现了原形，心道：还不是怕你们看不见我吗？

渊尤的脸色瞬息万变，惊疑地望了我半天方道：“那幻月宝镜里皆是你平日所思所愿，你为何不留恋忘返？你明明已沉沦迷陷了的？”

我苦笑道：“仙君莫要高看了阿离，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阿离来自乡野，没见过什么世面，怎能不迷恋沉迷？我现在之所以能站在这里，还是多亏我的法器莫离，在紧要关头奏起了《牧归》及时唤醒了我。可能也正是因为阿离来自乡野，这曲《牧归》每每都会让阿离想起青华山下与青华山上那些实实在在的人，实实在在的物，那些才是我所有力量的源泉，我深知水流得再远，没了源头，便会枯竭。“

渊尤犹自不信道：“我离开时分明看你坐在那里，以我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那是你变的分身。”

“那是莫离，可能是莫离跟我日久，已与我形神俱似了吧。在下还要恳请仙君高抬贵手，放莫离出来。”

“不是我不想放，是我不能。进了幻月，除非真心被触动唤醒，并且自己能抵御所有诱惑，才能出来，否则，谁都爱莫能助。”

”哦，这样，那我试试吧。“我低头想了想道：”谁有笛子，可否借我一用？“

大家把视线都投向九华。

九华一扬手，一只白玉长笛向我飞来。

我接过长笛，稳了稳心神，吹起《牧归》，边吹脑海中边不断闪现出与莫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莫离，回来吧，我已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