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1/2）

望着远去的玄济，涯天眼里浮起一丝笑意，招手让我过来坐下，一盏茶饮过后，才开口道：“神界秉承慈悲为怀，便少了争强斗狠之心。仙界都是些睥睨众生之辈，难免自大。妖界虽狡却不诈。精灵界偏于弄巧而已，实力最是不足。鬼界善用障眼法，只要明白那都是虚的，便不足为虑。你们凡界，倒不容小觑，不过人类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低头想了想：“贪婪？”

他不置可否：“至于魔界......你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吗？如果你知道，那便是魔界的弱点。你先想想吧，晚上的时候告诉我不迟。”说完，他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背手向门外走去，然后一直走一直走，直至他的背影由线变成点再由点到消失不见。

他走得不快不慢，淡定从容。

春风起，日高暖，衣如墨，发欺雪。

这样一个天神，也会有弱点吗？他的弱点是什么？

师父说过：想不明白就放一放。

我拿起柴刀，出去砍了一些柴，然后又挎起篮子，采了些蘑菇和野菜。

回来倒头睡到黄昏，醒了也不起，只仰头移向床沿，任长发如瀑垂至床下，继续将头慢慢下移，到肩时停住，然后张开双臂，空气凝滞，天地静止，思想却张开了翅膀。

不知何时涯天出现在我倒仰的视线里，见我这个样子一惊，忙飞身过来一把捞起我抱在怀中道：“怎么了，阿离？”声音竟有一丝喑哑。

“我只是在思考人生。”我一边挣开他一边皱眉道。

他怔了片刻，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笑声。

我想白他一眼，却正对上他的目光，便不好意思继续白下去，只好变成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