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2/2）

我听出他声音里有哽咽。

他转过身，迅速抬手擦了擦泪，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转身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昏迷了七天七夜，如果你今天再不醒来，你就真的去老鬼那儿报道了。”

我很感动，竟有人如此真心待我。

“我说我怎么这么饿呢，快给我弄点儿吃的吧，我饿得都快能吃掉一座房子了。”我也含笑带泪道。

“好，你先喝点儿水，我去给你弄吃的，不过你只能吃粥啊。”

玄济扶我起来，让我喝了点儿水，就出去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很高、很大、很空阔，被褥床幔是颜色质地考究的丝绸和纱。

窗外暗夜沉沉，现在应该是半夜吧，人们都在睡觉，玄济该不会要自己煮粥吧？

果然，良久，玄济才一脸烟火色地端了一碗粥来。

许是饿得狠了，感觉这碗粥真的香极了。

喝完一碗，我意犹未尽地看向玄济，玄济道：“只能吃一碗。”

我扁嘴，他狠了狠心道：“不行。”

我赌气躺下不理他。

他好言解释道：“你七天没吃东西，肠胃很虚弱，真的不能多吃。”

“这里是哪里？”默了片刻，我问。

“这里是涯天的帝宫。”

“我要杀他，他不怪我，反而救我？”

“我们也觉得奇怪，他却只对我们说是他不小心误伤了你，你伤重，帝宫离得近，而且医药齐全。这七天涯天用魔界最好的疗伤圣药为你吊命，并每日亲自施法救你。”

“他为何对我如此厚待？传闻他可并不是个善人，难道他记得自己是旭离？”

“这个，你自己问他吧。你不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吗？为何要以卵击石？你根本杀不了他的！简直自寻死路！你师父为何舍身救你？就是不希望你死，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啊！”

玄济越说越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吗？玄济，其实我要杀涯天也许不是单纯地恨他杀了师父，而是，而是我一直觉得师父是因我而死，我很愧疚，这愧疚让我一定要做点儿什么来掩饰，来忘却。不然，我总觉得对不起师父。如果师父不救我，死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啊。”

“所以你就以命来偿你师父的救你之恩？你师父如果泉下有知都会跳脚骂你蠢。”

“我师父才不会像你一样跳脚。”我嘟囔着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