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2/2）

“如果他不呢？”

“诛之。”

“阿离，修仙之人，执念不可有。再说，你师父也说过，一切乃天意，不必追究。”

“弑师之人，与魔鬼有何分别？为仙，不就是要驱魔除妖吗？再说，他可能真已成魔。”

“好吧，我带你去找老鬼，查你师父的下落。”

玄济告诉我，我既已成仙，便不用再闭眼睛。一路经历了各种幻象，或恐怖，或香艳，或凄婉，或欢喜，或穿火海，或过刀山，或急速下坠，或奋力攀爬，方来到鬼界。

鬼王果然忙碌，阎王殿上，芸芸鬼生，都等着他的陆判。

玄济不管那些，推开众鬼，拉着我来到鬼王面前。

鬼王瞪眼看我俩道：“这丫头死了吗？你想让我给她投到好人家去？”

玄济道：“你老眼昏花了吗？鬼和仙都分不清？”

鬼王竟真的揉揉眼，上下看了看我道：“不是分不清，是压根儿没想到。”

“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嘛。”玄济说完，还哈哈大笑两声。

“先一边儿凉快去，有什么事，等我忙完这一批。”鬼王说完，继续埋头干活。

阎王殿吵极了。

有拼死不喝孟婆汤的，有拉拉扯扯不愿上奈何桥的，有高呼自己是枉死的，有跳脚骂鬼王陆判不公的。反正各种吵。

我没想到阎王殿只是一块匾，鬼王竟然是露天办公。

鬼王百忙当中还不愿冷落客人，时常支使玄济和我去帮忙维持秩序。

玄济出于朋友义气，我出于有事相求，奋力地投入其中。

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之间，衣皱发乱，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