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雪（1）（2/2）

宫怡凡原本是有打算等他处理完公务，就带她回家的。父亲说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可是，等他在各处转了一圈后，再回到办公室，苏凤鸣和苏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苏凤鸣一见他进来就站起来说。“走吧，正好琪琪也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吃吧。我还不饿，我还要再看点东西。”

宫怡凡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

“看什么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吃饭。”

苏凤鸣不给他留一点余地。苏琪也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像是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笑得一脸纯真。

“怡凡，走吧。你不饿，人家还饿呢。我可是专门来这里看你的哦。人家跑了那么远的路，就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应该拒绝吧。更何况……”她仰起那张瓷白的娃娃脸，皮肤白的有些不真实，唇上抹着玫红的唇膏，衬得她的脸更白了。

今天她给眼睛化了浓一点烟熏妆，为的是遮掩昨天夜里没睡好留下了黑眼圈。她明显感觉到宫怡凡的手臂僵了一下，然后狡黠地一笑，改口说：“我们都这么熟了。”

苏凤鸣也过来拉他，让他无法再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出了门各自开着车，苏琪很自然地上了宫怡凡的车。

当然，她还没有告诉父亲她和宫怡凡分手的事。苏凤鸣则始终认为他们还是一对恋人。

当他们的车开上了一条马路等着直行的红灯时，苏琪看到了正在等红绿灯的林利，她偷偷看了一眼宫怡凡，见他没有发现林利，也装得若无其事。

林利过了马路，在路上慢慢地走着，想着要去哪里解决晚饭的问题。

和同事一起租的公寓要到后天才能开火做饭。这几天他们都是在街上随便吃点。同事已经来过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了，可是她说让他们先吃不用管她。

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了。抬头看看天空，是一片深厚得宁静。不管地面多么繁华嘈杂，她只是静静地呆着，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要落雪的迹象。风还是干烈烈地吹来，她把脖子上的围巾又拉紧了些。突然想起宫父一个人在家的情形。

她拿出电话翻着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听出对方是吴阿姨。

“吴阿姨，我林利。我想找宫叔叔说话。”

宫添垒正在无聊，看看外面的天色晚了，儿子也不见回来。一个人吃了饭，就打开电视看着今天的国内新闻。

他为能接到林利的电话，很是高兴。兴奋得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利啊，你吃饭了没有？你在那里冷不冷？”

林利一一作答。

两个人隔着电话又聊了一会儿，宫添垒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林利：“你见到一凡了吗？你们俩个在一起吗？”

“见到了。不过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他大概正在回去的路上。”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不要怪他，有些事该体谅的就体谅体谅他。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他不对，但他也是没办法啊。”

“我知道，宫叔叔。您多保重身体，不要再受凉了。天冷了，最好少出门。注意保暖。”

挂了电话，林利才感觉饿了。看着一家混沌店，她进去要了一碗，吃到一半，感觉有点少，又要了一个馍夹肉拿在手里边吃边看挂在墙上的电视。

里面正播放着她和苏琪常看的娱乐节目。是回放。那次在十二楼的客厅，他们三个不小一起摔倒时播放的就是这一期。

三年了，宫怡凡一直在找她。可他却是苏琪的男朋友。

那天在网球场见到他时，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了。

吃完饭出来，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雪豆。是那种细细小小的，还没有形成花瓣的小雪。它们零星地落下来，偶尔打在人的脸上还生疼生疼的。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却少了那种初雪飘飘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