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2/2）

飞鸟在房间里翻找雍藏着的银子，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只有那个帐本，这些年她接客的帐除了实际收到十七两银子，别的居然全都是赊着的，仔细一算赊账一千四百一十两银子之多。她气得冒火，全部都赊着账的，这事做的。她爹究竟是啥意思？她忽然想明白了，雍是用这个办法将一些人聚在自己身边，被他利用。

过了几天，济爷又来了，在门外喊:“飞鸟，济来了。”

飞鸟笑着出来，说:“进来吧，银一两。”

济笑着往里走，边说:“开妓馆的婊子还是你啊？一两？不行，一纹。”

飞鸟笑着，说:“好，就值一纹，给银子就行。”

济爷说:“好，赊着，记好。”

飞鸟只得拿笔在帐薄上记了下来。

济爷旁边看着，说:“咋滴？我老济居然还有二百一十两银子赊账？赶紧给爷划掉，从今以后重新记。”

飞鸟忍着气，陪着笑，说:“好，都听你的，你是爷。”

济爷笑着看着她拿笔划掉那些赊账，只写:济爷，一纹银。

济爷笑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飞去哪里了？小鸟。”

飞鸟笑着挨着他，说:“爷，飞就是我，我也是小鸟。”

济爷说:“飞是辽那边的细作，必除，鸟也是。”

飞鸟笑着说:“鸟，除吗？”

济爷笑着说:“谁？可以除，也可不除。”

飞鸟笑着说:“鸟？我是小鸟，鸟儿是我娘，大鸟是我姨。”

济爷说:“可除一个，就说是鸟。行，今天的一纹银，爷回了。”然后往门外走了。

飞鸟坐在那儿寻思了一会儿，鸟就是宗弼，可她与宗弼这两年相交甚好，宗弼私下分两次给过她三两银子。济爷说鸟要除一个，她想到了大鸟，大鸟年纪大了，可要可不要。

想好了后她就带着一把短刀出门了，大鸟长年住在城北面，她需要找地方藏起来伺机将大鸟一刀毙命。

三天以后，她回到家里，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月色的衣裳，梳理了发髻，插戴了一朵浅黄色的花淡扫娥眉，轻点朱唇。在铜镜中看着自己，感觉还挺美，然后，笑了一笑。

几天以后，济爷来了，说:“事做了？”

飞鸟站在门口，点头。

济爷递给她一两银子，说:“行，今天，一两，拿着，伺候爷好些，不然收拾你。”

飞鸟笑了，接过银子，说:“爷，进来吧，今儿定伺候爷个够。”

济爷笑着走了进去，门被飞鸟关上了。

后面的十来天里，济爷一直吃住在飞鸟这儿，飞鸟见没有再给她银子，心里恼着却也没办法。

一个多月后，飞鸟发觉有了身孕，不想告诉济爷，想自己生下孩子，就搬到了城北大鸟的房子里。后面的日子，有人去那个房子找大鸟，都将她当作了大鸟。

有一天午后，济爷进了宫，在厨房门外往里望，看见完颜亮坐在桌子边上看书，就笑着走进去，坐在另外一个矮凳上。

完颜亮说:“济，你今儿有空来看看父皇啊？”

济爷笑了一下，说:“还父皇？父亲。”

完颜亮心里动了一下，眼睛涨痛了，说:“你是桓？”

济爷笑了，说:“是啊，谁说不是呢？”

完颜亮笑了，看着他。

济爷说:“皇帝这些年好吗？儿子听说你去宫外买东西，空手回来的。”

完颜亮说:“不是啊，谁和你说的？”

济爷说:“宗弼将军看见皇帝从外面回来，空着手。”

完颜亮说:“有，我就有一点碎银子了，买了半斤多米。”

济爷说:“哦，那行，儿子放心了，儿子回去了。”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济爷出了宫去了那家卖米的铺子，老板看见他赶紧笑着迎过来，说:“济老爷，今天有空啊？”

济爷说:“过来问问你有卖米给宫里的皇帝了？”

老板只得说:“是啊，他没银子，一点碎银子，就给了半斤米。”

济爷说:“宗弼将军不是让你们别卖给他吗？”

老板说:“雍大人过来说了，让卖给他一斤米，别多了，他就一个。”

济爷这才晓得，气到了，说:“你咋不说？雍大人说过不卖米给皇帝的，有人会恨他，说要弄死他。”

老板吓了一跳，说:“济老爷，帮帮雍大人吧，他不坏，他在海岛上有生意，那岛上的人没米吃，他从这边运了些米过去给岛上的人，那些人都没给他银子。他一年买了一百两银子的米送过去，差不多快四年了，这边的米就是因为这样才涨价了，可他不坏。”

济爷心里又堵住了，说:“知道了，那我回去了。”然后就往回走一路上隐忍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老板看着济那样走了，感觉到了点什么，他往完颜雍的房子那里去，发现门上的锁都落灰了，门口的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看来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老板想到了一个，宫里的皇帝完颜亮，就赶紧往宫里走去。进了宫，他直接往南面的厨房走去，大家早就知道皇帝是住在厨房里的，有几年还被一些人笑话过。

老板到了厨房的门外，喊:“皇帝，小的求见。”

完颜亮自济爷离开后就琢磨着关于买了米的事，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走了出来，认出是米铺的老板，就说:“有事吗？”

老板说:“皇帝，小的是城南米铺的掌柜，皇帝去小的铺里买过米的。”

完颜亮气得又忍着，说:“是啊，咋滴啦？”

老板说:“皇帝，是宗弼将军到小的铺子打的招呼，说谁也没别卖东西给皇帝。是雍大人又过来打招呼说可以卖一斤给皇帝，别多了，他就一个人。小的才敢卖米给皇帝。刚才济老爷过来问小的这件事了，小的如实说了，济老爷却说:你咋不说？雍大人说过不卖米给皇帝的，有人会恨他，说要弄死他。济老爷离开米铺后，小的不放心雍大人，就去他房子找，可他的家门上的锁都是灰了，估计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小的只得来告诉皇帝，放过雍大人吧，他是好的。”

完颜亮这才弄明白这米铺老板的意思，可是又被气到了，他倒是成了雍不回来的嫌疑人。他气得说:“老板，你搞错了，我完颜亮是金国皇帝，咋会做什么不好的事？若是雍大人有事，那一定与我没任何关系。”

老板说:“皇帝，雍大人不坏的，他还在海岛上有生意，那岛上的人都没米吃，他就从这边找人运了些米给岛上的人吃，岛上的人都没有银子给他。他每年买了一百两银子的米送过去，差不多快四年了，这边的米也是因为这样才涨价了，可他也想让别人好。这事小的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

完颜亮知道了这些，心里难受着，雍一直在做事，从来没有停止。

他说:“谢谢你，老板，下回买米就买你一斤。”

老板笑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完颜亮一夜未眠，心里堵着，感觉到了济爷进宫问了买米的事后就离开了，看来雍若有事定与济有关，是济想帮他，因此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