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2/2）

完颜亮考虑了些天决定出宫去找碧纯说说定哥与绳果的事，看看是不是让他们俩成婚，这样孩子元宜才有个合法的身份，只有这样子才好让元宜接着做赵家的这件事。

他拍了几下门，门开了，碧纯带着个四岁的孩子出来，看见他就说:“元宜，叫姥爷。”

元宜喊他:“姥爷。”

他笑了起来，说:“哎，元宜啊，进屋里吧，姥爷和你奶奶说会儿话。”

元宜应声:“是。”然后就进去了。

碧纯笑着说:“皇帝，今儿有空来啊。”

他说:“亮从来都是有空的，哪里有啥事做？”

碧纯说:“唉，我也是，如今就剩下带孙儿了。”

他说:“听说你在教元宜武艺，咋样，还可以吧？”

碧纯说:“好，这孩子是块料，比他娘定哥强，定哥从前学的时候爱偷懒，徒单贞也是不爱学。”

他笑了一下，说:“他姥姥徒单贞倒是挺像是与姥爷一家的，这都哪跟哪啊？碧纯，我今儿就是来问一下你外孙女定哥和你儿子绳果的事，要不要让他们俩成个婚？不然这元宜咋办？”

碧纯说:“皇帝不是已经说过的嘛，将舟弄沉，划不动。既然都已经这样说好了，何必改呢？”

他一想也是，都已经是金口玉言了，何必改呢？他说:“那成吧，既然都决定了就别改了。”说罢就转身走了。

绳果傍晚到定哥那儿，说:“定哥，你要不拿点银子给我娘？她替咱们带孩子呢。”

定哥说:“干嘛给她银子？她是元宜的奶奶，再说我身上也没银子。”

绳果说:“咋会？去年你娘在门外给了你金子，我在屋里听到了。”

定哥说:“那是你听错了。你去找你的夫人拿银子吧，我这里没有。”

绳果笑着说:“定哥，我没夫人，从前说的都是逗你的。我娘说了，咱们俩不能成婚，咱们是亲戚，不合礼法。我绳果今天也与你说清楚，这辈子也不和哪个女人成婚。”

定哥笑着说:“谁信？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外面可不止一个两个女人，孩子也有好些个。”

绳果笑着往外走，说:“行，行，你都听说了，那成，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然后开门出去了。

定哥看着他离开，眼泪一直流着，绳果自从上回她娘徒单贞来给她一两金子后，再也不留宿这里了。

过些天，十二月底的一个午后，碧纯出现在厨房的门外，喊:“皇帝，碧纯看你来了。”

完颜亮正坐在矮桌旁的凳子上休息的呢，听见碧纯来了，就喊:“碧纯，进来吧。”

碧纯走了进去，笑着说:“皇帝，这里还好啊。”

他笑着说:“好吗？坐，碧纯。”然后也学着宗望准备用锅烧些开水喝。

碧纯看着他做着这些事，说:“皇帝，什么事都会做啊，从前可不知道皇帝啥都会。”

他在灶前添柴，说:“有啥法？皇帝也是需要活着的嘛。”

碧纯心里堵得很，真想离开这里算了，可又忍住了，说:“赵佶，你是个好皇帝，从前是，如今也是。是国家的事影响了你，你会被后世认为是好皇帝的。”

他笑起来了，说:“是吗？后世若真这样认为才奇怪呢？亡国君，又做了敌国的国论又做了敌国的皇帝，能有个好？不过你这样想，我也是安慰的。”

碧纯说:“皇帝，你的事碧纯都知道的，没和你说，今天趁时候尚早就与你说说。”

他高兴了，说:“好啊，碧纯，就你还待我好，这个世上就你清楚我的事。”

碧纯说:“是啊，赵佶，是我不好，从前在宋宫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些事。我爹是廖德志，他让我长大了住在这边的那个蓝屋顶的房子里。上次你问我为啥要一定住那房子里，我没有说实话，我爹曾经说过，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与其他人不一样，从前这边的人都是部落里的人，我爹是从大宋过来的，自然与他们不一样。我爹在那个房子里住了有二十年，总是替大宋送消息，这些年是我在做这些事。”

他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今天怎么想到告诉给我呢？这事应该不能随便与人说吧？会有事的。”

碧纯说:“按理说是，可你是大宋的太上皇，知道也没关系。”

他笑着说:“是啊，我当然是太上皇赵佶，如今做的完颜亮皇帝，在我看来我依旧是赵佶，从来没谁能改变。”

碧纯说:“是的。你当然是太上皇赵佶，谁都变不了。”

过了一会儿，水烧好了，他拿碗倒了一碗水给她，说:“碧纯，喝水。”

碧纯看着碗里热腾腾的水，心里难受着，这人还是那个太上皇吗？还是金国皇帝吗？

她随便抿了一点水，说:“皇帝，碧纯还有事，先回去了。”然后起身就往外走，一路走一路都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