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前尘往事（2/2）

下方的宦官女眷，浑身颤抖不止。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黑雾幻化成人？！之前引领群臣的赵相，则被吓得差点儿失禁。想他七十九的年纪，距离八十大寿，就差一年，他可不想死！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胆小怕死。不仅是赵相，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向前俯身，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那模样倒是比之前庆祝国君时，还要虔诚。

三个黑衣斗篷的人，享受着人群中弥漫着浓浓的恐惧与胆怯，那些人弱小的如同蝼蚁，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满意。

只不过面前这个皇上很讨人厌，自以为是的模样，真是不知死活！三个黑衣人像是互相有所感应，共同将目光放在李洪身上。

那一刻，李洪感受到巨大的寒意袭来，甚至连挥手叫护卫的时间都没有。两眼一黑，随后发觉自己飘荡在空中。再看身下，李洪不觉一阵眩晕。他的皇后，被三人乱刀砍死。他的儿子，身首分离。他的臣民，倒在血泊中，无法瞑目。

几百年的基业，瞬间毁于一旦。前一刻还在想名流千古，下一刻便成了亡国之君！前一刻还在为孙儿起名，下一刻孙儿胎死腹中！

李洪鼻头发酸，他想哭。那三人仿佛看到了李渊悲伤的模样。齐齐转过身来，异口同声地说：“怪就怪，你们打算灭了黎国。”

说罢，三人竟是化作黑雾，飞入云端，消失不见。

也不知是何原因？并没有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前来勾魂。这次夜宴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成了游魂野鬼。

尽管没有黑白无常，可抓鬼的道士不少，李洪带领一家人，以及愿意跟从他的臣子，东躲西藏。最后，定居在这个偏僻的小巷。也是因着他们这群鬼魂的缘故，这里做什么产业都不会兴盛，房舍渐渐就破败了，连过往的行人都会绕道走。

不管洛尘和鸿玉听不听，李洪自顾自地说了一遍，他们身上的血海深仇。

“这确实挺让人惋惜的。”洛尘发出感慨。

听了这话，众鬼魂像是找回精神寄托般，恨不得立刻凑到洛尘身边。洛尘此时在他们心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其实这也能理解，这些年除了逃命，就是他们独自在飘荡生活。认命吧，无**回。不认命吧，周围人又看不到他们。千百年的孤寂，今日被一颗会说话，会发光的石头打破。任谁都会将那光亮，看作希望的曙光。

洛尘的语气显然不是刚开灵智的孩童，李洪当下面色一正，谦卑恭敬地拱手，开口：“不知高人，如何称呼？”

“叫我石白光就行。”洛尘觉得要留个心眼，这个虚拟世界太过真实，她刚才差点儿都忘了有“竞争者”这回事了。

明知是假名，李洪也不说破。心中却暗自感叹，连一个石头都懂得谨慎，自己却目中无人，骄傲自满，被名利迷住双眼。倘若那时不急功近利，而是对黎国深入了解。也许，当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不过，可能也避免不了同样的结局，架不住人家黎国背后有修士啊！李洪摇头叹息，罢了罢了。前尘事，随风灭！命中注定，他们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