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优昙（1/2）

“说吧。朕没那么不堪一击。”皇帝沉声道，语气里有几分不耐。

“那臣妾就说了。是……是兰信宫。”贵妃扭着手绢，一副内心挣扎的样子，“皇上，臣妾知道您疼爱萱公主，可这事实在有些严重，臣妾不得不说出来。”

贵妃一开口说这事，她心里就清楚贵妃说的是兰信宫，而且一定会把矛头指向她，她看了一眼于嬷嬷，于嬷嬷神情复杂而沉重地回看她。

于嬷嬷一咬牙立刻跪在地上，低头说道：“皇上，这件事都是老奴的错，您千万别怪罪公主，公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皇帝眼神更加凌厉地看向于嬷嬷，威严地道：“那你就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于嬷嬷赶紧道：“回皇上、娘娘，那宫女跟侍卫私通，被奴婢抓到，奴婢怕她怀了公主名声，就不愿声张想连夜把她送去贱奴营，可走到半路，她趁着夜色竟想逃跑，奴婢把她抓回去之后……

奴婢知道她这属于秽乱后宫，是死罪，又不想把她送去慎刑司，以免她这丢人的事传了出去，就私自……制裁了她。奴婢有罪，请皇上严惩，但这事跟公主一点关系也没有。”

皇帝看向萱公主，“萱儿，你真是不知道这事？”

萱公主也赶紧跪下，她想说她知道，她不愿意让于嬷嬷一人扛下罪责，可一想到承认之后的后果她又有些害怕，但父皇一向宠爱她，她相信父皇一定会原谅她的。

片刻间，她心思百转，正要开口说话，只听皇后插言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萱儿她向来乖巧单纯，从不行差踏错一步，而且在这宫里，有谁能像萱儿那样对长清真心疼爱。这样品行端正、心地纯良的孩子，贵妃所说的那种恐怖的事情，萱儿怎可能知道。”

李长清是九皇子的名讳，萱公主跟九皇子确实感情深厚，可此事跟今日所讨论的宫女“死亡”一事毫无关联，皇后提出来只是想让皇帝想起萱公主的好，不要惩罚她。

皇帝看了萱公主一眼，果然没再多问。

贵妃本想质问于嬷嬷，为何她说要送忆竹去贱奴营，可贱奴营的人却说她根本就没去过那里却，而忆竹第二天却死了，没想到于嬷嬷这般善于掩盖自己的罪行，她又开口道：

“皇上，可臣妾了解到的事实并非如此。我找到了跟那叫忆竹的宫女私通的侍卫，他说那宫女已经怀有身孕，且向公主请求让公主帮她把孩子打掉，所以萱公主应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皇帝一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拍了一掌桌子，把桌子上的杯子都震得掉在了地上，他怒道：“此宫女着实该死，自己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还要败坏我儿。”

皇后也赶紧拍着胸口附和道：“真真气死我也，那宫女简直死不足惜。”她趁机又对皇帝说：“皇上，那宫女犯下如此大罪，于嬷嬷将她处理掉也是为了萱儿着想，念在于嬷嬷从萱儿还是婴孩时就跟在她身边照料，皇上绕过于嬷嬷这回吧。”

萱公主听到贵妃的话本已经吓得不行，但没想到皇帝的言语里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加上皇后为她求情，她算是松了口气。

贵妃这时站了起来，朝皇帝说道：“皇上，请容臣妾问于嬷嬷一个问题。”

皇帝点头应允。

贵妃问于嬷嬷：“你既然说是你处死了宫女忆竹，那本宫问你，你用的什么手段，忆竹死后，尸首又在何处？兰信宫宫女可有传言说她们没有见过忆竹的尸体。”

于嬷嬷趴跪在地上，条理清楚地说道：“回贵妃娘娘，奴婢给了忆竹三尺白绫，让她自裁而死。她死后，奴婢连夜就请义堂的人将她运了出去，现在大概在城外的乱坟岗吧。”

贵妃听完朝皇帝请求：“皇上，臣妾想让人去义堂查实是否真有此事。”

“准。”皇帝大气地一挥手。

站在门口的蔺大监立刻指了跟来的一个太监，让他快去问清楚。

皇帝问于嬷嬷：“于嬷嬷，你现在老实说，你知不知道那宫女怀孕一事？贵妃所说的那宫女去求公主帮她打胎一事是否属实？”

于嬷嬷磕起头来，边磕边说：“皇上明察，奴婢是知道忆竹怀有身孕的，她去求公主帮她打胎也是真的，奴婢隐瞒此事是因为……因为奴婢知道皇上您曾下过一道口谕，若在宫中出现打胎药，一经查出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奴婢实在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因此才说了谎话，请皇上治罪。”

皇帝还记得这事，在场的几位后妃也记得此事，都不免联想到一些往事，后妃们不敢再多话，一时场上就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皇帝沉闷地道：“怎么去义堂核实的人还不回来？”

蔺大监赶紧进来跪下，“皇上，人已经去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皇上不满地站起来在堂上来回走着，他看见萱公主还跪在地上，赶紧说：“萱儿，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