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自由（1/2）

忆竹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奴婢不知，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于嬷嬷呵斥道，“你这个蹄子真是气死我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我赐你一杯毒酒，你直接上路，从此一了百了，也算是替公主尽忠了。

你要知道你犯下的是秽乱后宫之罪，被娘娘们知道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直接一顿乱棍打死了你。

再者你这事若传了出去，公主的名声就被你毁了。所以，你还不如悄无声息地死了，也可免于棍棒之痛和宫里人对你的羞辱，也能保住公主的名声。”

忆竹心中其实早已有求死的念头，可她又没那个胆量去死，听了于嬷嬷的话，她心中惶恐不安，只是绝望地哭着，说不出话来。

于嬷嬷接着又说：“第二，咱们公主是个仁慈的，她不想看你年纪轻轻就死去，我也不是心狠的，就想成全了公主的愿望。

若你还想活，宫里是待不下去了，只能把你送出宫去，可同样困难重重，若被查出来你还是个死，而且就算出了宫，你一个有身子的弱女子要怎么过活，那就生死由命了。”

忆竹听了，死气沉沉的眼中有了几许光彩，她知道这是公主和于嬷嬷对她莫大的恩典，赶紧磕头道：“谢公主和嬷嬷，等奴婢出了宫去一定会日日为公主求菩萨保佑。”

于嬷嬷依然冷眼看着她，“你出宫之后有地方投靠吗？”

忆竹点头，“我那男人家就住在京城，若能出去，他一定会将我接回家中。”

于嬷嬷冷笑，“他能不负责任地让你怀孕，也能弃你不顾。好，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就好自为之。出宫之后遇到事情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将这段经过说出口。”

忆竹又赶紧磕头明志，“嬷嬷你放心，若真能出宫，你和公主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大恩人，我断不会恩将仇报。”

有活着的机会，谁愿意死呢，忆竹现在只想着从眼前的险境中逃离出去，哪还管出去之后会遭遇什么。

怀臻看得心里不胜唏嘘，想起自己也出来不少时间，该回谢惜芙那里去看看了。走前又去看了眼萱公主，却发现她已经不在兰信宫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只得回去，一边在屋顶上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感慨：“这平凡人间可真不是个好去处，若能把萱公主带到灵泉空间去生活该多好。”

他回到凤栖宫，进入谢惜芙住的小院，发现谢惜芙不在，只有云儿和云烟在洗衣服。他不能跟她们说话，所以也不能问她们谢惜芙去了什么地方，只好在附近转转。

他来到凤栖宫的前殿，发现正殿里不时传来女子的说笑声，他过去一看，原来正殿坐了好些人，皇后和谢惜芙都在，萱公主竟然也在。萱公主不怎么说话，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着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怀臻竟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他想若是她能看见自己就好了，他就可以说笑话逗她开心。可惜啊，她永远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话。

他就站在谢惜芙身边一直看着萱公主，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吸引他，竟让他看呆了。

他走进这间屋子不久，谢惜芙就看见他了，此刻见他看着对面的萱公主出神，只觉得非常惊奇又好笑，没想到自恋如怀臻也有欣赏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是口口声声鄙夷凡人世界这不好那不好吗，这回被萱公主的美貌和高华的气质惊呆了吧。

她还没敢想怀臻喜欢上萱公主了，若知道了肯定不会再笑话他，而是会替他难过的吧。

晚上，天黑透之后，于嬷嬷就悄悄带着忆竹从兰信宫出来了。忆竹身上就带着她这些年在宫里攒下的几件首饰盒一些银两，别的连一件衣裳都没敢带。她今天下午去了跟她男人许元亮见面的地方，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来，她失望而归。

现在她心里忐忑着，不知道出去以后怎么跟许元亮见面，她心凉如水，莫非被于嬷嬷说准了，那许元亮就是个靠不住的？不过，只要能出去怎么都是好的，总比在这宫里强。

她提着盏灯笼走在于嬷嬷身侧，于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即便此刻，她也十分平静，似乎她们俩只是没事出来溜达一圈一会儿就回去。

于嬷嬷一路连看也没看忆竹一眼，不管忆竹能生还是必死，她从出兰信宫的大门就已经与忆竹诀别了，从此她再也不记得她手底下曾经还有过一个叫忆竹的宫女。

于嬷嬷带着忆竹是要往贱奴聚集的地方而去，她准备让忆竹藏在粪车里出宫，否则别无他法。宫禁森严，出入的一切东西都要经过几重检查，忆竹此番出宫没有任何名目，被抓住了就是私逃出宫的罪名，是必定活不成的。

只有粪车里面，守卫的检查才会松一些，她提前已经跟忆竹说好了拉粪车的太监出宫之后的行走路线，让她中途想办法从粪车里逃出去。

忆竹听说要躲进粪车里，她本能是排斥的，可为了活命也只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