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不能去想（1/2）

容霁伸手，理了理容芷贴在额前的发丝，道：“阿芷总是聪明的让人心疼。”

容芷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是对的。

容霁开口，道：“小影和我，其实关系是不错的。只是两人终究站在不同的立场，所以我们……”

“即便如此，在他说出要送我一份礼物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伤害你的方式……”

“阿芷，抱歉。”容霁看着容芷，言语中第一次有了愧疚的意味。

容芷抿着唇，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其实，哥哥在这其中，也是毫不知情的。

自己不能够因为别人的有心利用就用恶意去揣度这个世界。

更不能因为世间布满尘埃就不再相信阳光照的到的地方是温暖的。

“哥哥，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放才……是我有些偏激了。”容芷看着容霁，不自主就低下了头，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容霁揉了揉容芷的脑袋，道：“阿芷，我理解你。”

在这个时候，容霁这一句话对于容芷而言，就是莫大的安慰。

容芷抿着唇，觉得自己刚刚的质问对比起容霁的细腻温柔，显得那般……

可是抱歉的话说过一次，再说第二次，就总显得自己觉得容霁不够大气。

其实，容芷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最终，容芷想了想，还是将想法藏在了自己心中。

行动比言语更有效。

她不会再不信任哥哥了。

“哥哥，既然燕国要用北素国对我下药的事情来引战，想来我的情况不会很乐观。那我……”容芷想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是药三分毒，她昨晚上是真的很不舒服，不过今日似乎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一切就像是醉梦一场，梦醒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容霁将椅子移到跟前，撩起袍子坐下，静静看着容芷，道：“昨夜你睡着之后，已经找过随从的医女为你看过了，没有查出什么大的问题，也不致命。我还没有弄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毒，不过北素国的毒，自然不是那么好破的。”

听到是毒，容芷下意识脑中就显现出了自己满脸青紫，嘴唇发黑的画面，身子不由一颤，问道：“哥哥，我会不会……嘴唇发黑，然后……”

容芷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有些事情，即便是想一想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可怕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容芷一双眸盈着浅浅的雾气，一层水光浮在上面，不知道是因为清晨刚刚清醒还是因为自己刚刚想象到的画面令她心生恐惧。

容霁听后，忽然低低失笑，只是微微牵动唇角，并没有很大的笑意，毕竟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开心。

“阿芷，一切对身体有害的物质都算作毒。蒙汗药也是毒。可是并非所有的毒都是致命的。”容霁一只手放在容芷的后背上，一点一点抚着容芷的青丝，带着某种容芷不解的眷恋。

容芷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许窘迫。

做人果然不能够无知啊，一旦无知了，就会像她现在这样闹出笑话来。

“看来，是我看的太过于片面了。”容芷听着容霁的解释，只觉得自己又闹了个笑话。

“阿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只是……那些身体上的疼痛……我也只能抱歉。我保证，你不会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的。”容霁昨夜眼睁睁看着容芷在榻上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身形颤抖。

即便只是看着，容霁都心疼不已。

容芷如今已经没有那么难受的感觉了，她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毒，容霁太淡定的态度也逐渐让容芷觉得没有什么大事，于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容芷看着容霁，道：“哥哥，你不必愧疚。”

“不是愧疚，是心疼。”容霁叹息一声，这时候的容霁，与平时相比很不同。

平日里，容霁的声线一直都是那种微微抬高语调的口气，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即便是低下来，也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好吧，容芷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而如今的容霁，语音微哑，无论是轻笑还是平常的话语，都带着丝丝沉闷的感觉。

这样的声音里，包含的是许许多多容芷理解或者不理解的感情。

而容芷心中也不自主跟着难过。

在她的心中，容霁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烦恼的。

那么，如今容霁的烦恼是因为什么呢？和她有关系吗？

容芷心中没有答案，也无法开口询问。毕竟，如果容霁不想让她担心的话，是不会告诉她的。

“哥哥，我们是不是需要继续赶路啊？”容芷猛然想起来，如今他们还在北素国的边境。

容霁轻轻点点头，道：“是的，昨夜是个意外。想来九公子下药的时候没有料想到阿芷的身子骨底子差，竟然会提前催发了毒发。”

容霁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不由深了深。

想来在今天之前，容霁或许知道这些年容芷在容府过得并不如意，却不曾想过她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毕竟很多内在的问题从表面上看，是不会与常人有太大的差异的，最多是气色差一些。

容霁又不是医者，自然不会有那种大眼望去就知道容芷身体状况的能力。

“想来……是这样的吧。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小九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暗示性的话语，指引我往不好的方面想？”容芷有些头痛，楠九啊，似乎不如看起来那么单纯简单。

他的心思很杂，会用自己的方式，通过各种各样的言行来证明自己想要证明的东西。

“不知。”容霁心思粗，不会想到那么多圈圈绕绕。

容芷心底，则是有一个隐隐的猜测，尽管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容芷揉了揉仍旧有些压抑的疼痛的太阳穴，道：“哥哥，我们赶紧回到燕国吧。”

容芷终究是不敢随意凭自己的想法去判断别人了。

所以，想要离开北素国。

也不想过多去想楠九的事情了。

至于昨日说的弟弟，就像是一场戏，戏开场之后，各方登台，每个人都会扮演者自己的角色，并且合格到各种细节都体贴入微，然而，一旦戏唱罢落幕，所有人又都会回到自己生活的轨迹。

至于戏中的一切，则是与所有人都毫无关系，不过是供看客或笑或哭的故事罢了。

在这场戏中，看客也许是每一个演戏的人吧。

容芷心底浮起了淡淡的难过，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想法，也不想制止。

这是一种自己难以控制的心里过程，也许时间会让她有新的认识，但在这一刻，她就是这样的状态。

容芷只能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