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有所预谋的战争（2/2）

容芷想要醒来，想要去问问容霁，可是最终，都无法做到。

似乎不到天亮，她就无法醒来一样。

容芷身心俱疲，到最后，自己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只知道这一晚上，无论是意识清醒还是睡梦中朦胧，她都痛苦不堪。

直到第二日，太阳升起，容芷才昏昏沉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撞了一下，疼痛欲裂。

“哥哥……”

无论自己心中有怎样的怀疑，到了这个时候，容芷最先想到的人，竟然还是容霁。容芷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容霁依赖非常了。

容芷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更难过。

呵……左右，似乎都是难过。

在这之前，容芷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会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情，可是在今天，容芷感受到了。因为自己的下意识开口，容芷意识到，自己已经又信任了一个人，甚至在楠九之前。

而……容芷从来没有怀疑过，容霁会对她不利，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容霁都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容芷本不应该怀疑他的，可她矛盾的心情又让容芷将一切防备都建立起来，并且波及到了容霁。

容霁很快就出现了，带着关切的神色，让人无法拒绝，容芷自然也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阿芷，你醒来了？昨日睡得还好吗？”容霁接连就是几个问题，比起平日里的不多言辞，显然是有更多的关怀在里面。

容芷张了张口，还是一一回答了容霁的问题，道：“对，醒来了。昨夜……其实不太好。芷儿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睡着的，可是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很奇怪，自己明明在梦里难受到想要疯掉，却还是无法醒过来。芷儿那时候，甚至觉得，完全没有意识，也许会更痛快。”

“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容芷询问容霁，口气重已经有了一些质问的感觉。

容霁一定也听的出来，容芷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她需要逼出容霁的答案，需要一个人……让自己能够安心。

而容霁，则是很坦然的样子，坦然到容芷觉得自己的怀疑都是错的，他道：“昨夜我怕阿芷难受，就擅自用了一些手段让阿芷睡着。也因此，阿芷会感觉自己明明想要醒来，可是如何都无法醒来。这……其实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容芷了然了。

难怪，自己昨天会莫名就睡着了。明明自己很难受，一点儿都不困的。

可是心中怪异的感觉却还是没有消除。

容芷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她现在无论是碰到了谁，都会忍不住想要怀疑。

她……就像是暂时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但容芷知道，自己不是。自己只是，需要一种安全感，需要别人去证明，他们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可是这样也很可笑，为什么别人要向她证明这些？

“哥哥，那你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礼物？”容芷开口，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容芷想要知道，为什么容霁要说，这是礼物。

什么礼物？

容芷不明白。

容霁看着容芷，久久都不说话。容芷于是就知道，这次也是牵扯到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了。那么，哥哥会告诉自己吗？

如果不告诉，也许自己心中始终都有一根刺，即便明白，容霁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但人很奇怪，面对不该信任的人太轻易就信任了，面对该信任的人却总是反复犹豫着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放下戒心。

容芷静静看着容霁，心中数着时间的一点一滴，一直到容霁酝酿好了，开口：“阿芷，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开口了。否则你可能一辈子都会怀疑我，或者难以去重新学会信任。”

“先说一说燕国如今的情况吧。其实阿芷或许不清楚一点，燕国看似刚刚战胜了南照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事实上，燕国……外强中干。”容霁叹气，这些话，本不应该告诉容芷的。

毕竟，燕国外强中干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随意说出去，岂不是惹成大祸？

好在容霁相信容芷不是那种人，容芷也没有理由做不利于燕国的事情。

容霁继续道：“战争的消耗永远都是双方的，不可能只有一个国家受到创伤，而另一个国家却得到了无限的好处。所以，与南照国对战的这些年，其实燕国自身已经损失了很多。”

“这是客观上的军事实力。”

容霁沉思了一下，看着容芷，语气不自主就低了下来：“而燕国内部，也已经开始争斗了。各个皇子之间的斗争，在太子及冠的那一天开始，已然拉开序幕。又或者更早。”

“如今，可谓是外忧内患。如果其他国家察觉到了燕国的内斗趁机发动战争，我们辛辛苦苦维持的安逸生活，就要彻底被打破了。”

容芷认真听着，无法做出评判，只能够一直点头，然后询问道：“所以，解决方法是什么？一定有解决的方法的。”

容芷看着容霁虽然低落却并不无措的神情，就能够感觉到，也许燕国早就已经有了对策。

那么，在这些计划之中，哥哥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自己又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

容芷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一定不是毫无作用的，否则哥哥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燕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率先发动一场战争，用外部的斗争来缓解内部的矛盾。”容霁声音低沉，开口道。

想来，即便是将军，容霁也未必是喜欢战争的。

容芷忍不住开口：“发动战争？那岂不是代表着，会有数不清的人死亡……并且，他们大多都是无辜的。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信仰而已。我知道我的善良可能在真正的战争面前显得太过于可笑，因为我们来不及顾及这些，可是……这本应该是不存在的战争啊。”

容芷忍不住难过，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容芷，没有体验过战争，但从小电视里播放的，都是抗日战争。

那些鲜血虽然是假的，容芷却仍旧想起来就觉得残酷。

“不，阿芷，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将来……就是我们被动承受战争。”

“不是说外强中干了吗？主动发动战争，对我们，真的有好处吗？”容芷不明白，仍旧是不赞同这样的想法。

容霁叹气一声：“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很多事情哥哥也没办法一人做出决定，所以我们的争论也是不必要的。”

“也是。”容芷不由笑自己太过于天真。哥哥又不是皇上，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一口决定天下事。

容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初窥到燕国的心思，说不震惊，都是假的。

可是，在燕国的立场上来考虑，似乎一切，都是有理由的，都是……值得的。

容芷听见容霁接着道：“这一次，我们将目标放在了北素国。选择北素国，燕国也是决定了很久的。南照国刚刚与我们签订了《和平条约》，若是规定年限里面我们再次发动战争，是不占理的，本来各个国家之间的争斗，其他国家是不会参与的。可燕国一旦不占理，到时候有心想要吞并燕国的国家若是借此机会和南照国联合起来，我们吃不了好。”

“而西夏国也不好，西夏是一个商业大国，他们不与任何国家交恶，看似没有什么实力，然而，西夏国其实把握着很多国家的经济命脉，一旦开战，其他国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选择帮助西夏。”

“至于东临，一直与我们交好，就更不可以了。一旦背上了背信弃义的名头，燕国以后注定被孤立。”

“所以，燕国需要找一个顺利承当的借口，向北素国开战吗？”容芷隐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