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目光一刹那交错（1/2）

“他们说的对，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拥有。”楠九微笑着，表情看不出丝毫不妥。

那些过往似乎没有在他心底划下太多的伤痕。

至少他如今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

容芷知道白化病患者在生活上会有很多不便，即便楠九看起来是并不严重的眼白化病，也终究区别于正常人。

他或许内心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但这样的枉自猜测也是毫无根据的，容芷想了想，还是道：“你确实是特殊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任何。”

“不，还是可以说明一些事情的。”楠九抬起头，便不由眯了眯眼，他道：“至少可以说明，我很难与他人建立正常的关系。因为我们的世界，几乎没有交集。”

容芷张了张口，总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一个属于黑夜，一个属于白昼。

这么一想，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对于不属于他们这一类人的人，不会报以宽容，只会用最无知的方式伤害。

而他们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

可能这么想有些片面，但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这样的观点，偏偏又是完全契合现实的。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容芷最后还是对楠九的话做了肯定。

因为聊天不能总是反驳对方，去表达自己。

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

理解并提出想法，才是聊天应有的技巧。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我为他们伤神。既然不能够一成不变的留在我身边，失去后就应该努力割舍，不再留恋。”容芷没有经历过，所以可以轻松说出这些看似深奥的大道理。

而楠九只是眯着眼睛笑，流露出来的，竟有一丝丝的羡慕。

“如果我也可以这么想，那实在是再好不过。”楠九一双清亮的眸子眼波澄澈，有的只是最单纯的情绪。

而这种情绪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的心路历程，容芷不得而知。

她下意识觉得，楠九羡慕的也许不是她能够有这样的认识，而是羡慕她看似眸光真挚，其实是因为不谙世事才能说得容易。

容芷看着楠九，心中有万千捉摸不透的情绪。

要怎么说呢。

她好像明白了楠九的意思。

——一些话，她说起来分外容易，可其实，想要做到，却并非易事。

就算道理再明了，也并非是听了一遍之后就能够进到心里面，并且讲那些道理奉为圭臬。

容芷于是选择了转换话题，道：“那方才，你有些失神，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吗？”

“哦，其实也不是。”楠九目光看向前方空无一物的地方，愣了半响道：“只是我在北素国皇宫内的处境，像极了小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怪物。

而这一点，楠九从来都没有反驳过。

因为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怪物吗？

容芷看见楠九一直灿烂的笑容中，忽然掺杂了一丝丝苦涩。

雾霭沉沉，藏在楠九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