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地会总舵主”（望云）（2/2）

“哇苦，你不想结婚了，是吗？你另请高明吧！凑合就行？你都赶上皇帝选妃子了。”王媒婆阴阳怪气地，不过听得出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儿。

“我也就随口说说。”

“再见吧！再也不见！”王媒婆拿起随手包，逃荒似的飞奔而去了，临到门口，回头对我说，“记得买单。”

……

小山在拘留所里坐立不安，时而站起来踱步，时而坐着抽烟，整个拘留室烟雾缭绕。地上垃圾乱丢，床上被子弄成一团，墙上到处是斑斑点点，仔细一看，可以看出是被拍死地蚊子的血迹。他既盼着表妹能来看自己，更希望龙吟早点找人把他救出去。

这里关押的大多是与刑事案件无关的人，大多是寻衅滋事的或者多喝两杯开车上路还没出事故的，否则早就“专车护送”去看守所了。有些人托人找关系，不到半天就放出去了。即使没什么“后山”的，也就拘个七天半个月的，再罚些钱写写悔过书保证书之类的，警察大爷也就把他像放屁一样给放了。再说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小县城，如果再公事公办，那这差当得该有多窝囊？因此这里的人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拘留室一排四个房间，一个女拘留室。这儿关着一些扫黄被抓的失足女或者一些泼妇骂街引起的治安骚扰而被抓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远处传来：“表哥，表哥，你在哪里？”这声音引得拘留室里一阵骚乱。几个大老爷们都想看看这个妞长得水灵不水灵，即便吃不到桃子，在树底下过过眼瘾也是好的。于是，个个都身长了脑袋往铁栅栏边凑，但见一个身着浅绿色t恤深黑色牛仔裤，留着齐平刘海的大姑娘双手提着塑料袋正走过来。

“在这，在这，靠右边最后一个房间。”小山轻声回应着，手伸出铁栅栏招呼着。

当走到跟前，小山赶紧警觉地问：“警察问你，你没乱说话吧？”

“没，我只说来探望我家表哥，给送些吃的。他问我表哥是谁，我只说我只知道他的小名叫山仔，其他的不知道。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猪蹄，还有一些咸饭和几盒速食面。你这里有开水吧？”这个表妹都顾不上擦汗，把东西一件件递给小山。

“有有有。”小山十分感激，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他被关了一天，早饿得没力气了。他赶紧把猪蹄分了几个给同居牢友，一边吃着猪蹄，就着咸饭，又问问了一句：“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呢！表哥交代过的事啊，我怎么可能乱说。好不好吃？”一边说，一边用湿巾帮小山擦去嘴边的油腻。这些动作把其他牢友羡慕得直流口水。

两个人像做贼似地聊着，眼看时间过去半小时了，表妹告辞了，她说她下午还要去上班呢，明天再来看他。小山目送她走出自己的视线，内心一阵热乎乎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啥。

过了许久，他拿起手机给准备给表妹转些钱，却突然想起了死党，不知道相亲的情况如何？还有这几天的功课，他得帮忙解决，这是他亲口答应的。更重要的事情是，到底龙吟帮他打招呼了没有。这日子还得熬多久……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有人打电话来，一看是“天地会总舵主”，不禁喜上眉梢。接了电话就骂道：“直娘贼，你还记得洒家？两天不打，浑身痒痒了吗？”

“没呢，好久没聚了，今晚上聚丰园一起打打牙祭，顺便过过酒瘾，我戒酒一周，全身难受。妈的，为了二胎真是剩下半条命，再不喝点儿，全身的肠子都要烂透了。”

“哈哈哈，果然是江湖中人，可是，我现在俗务缠身，几个‘条子’非要和我亲近亲近，我暂时走不开啊。”

“什么？你在什么地方？”

这个“天地会总舵主”陈思楠颇有些来历。那还得从县城第一家夜总会开始说起，龙吟、小山和陈思楠三个家伙一起吃酒，最后约定谁买单就推举谁为总舵主。结果，龙吟和小山都醉得不省人事。事后，两人尊称陈思楠为“花天酒地第一会总舵主”，美其名曰“天地会总舵主”。

“好，我马上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