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彼往事（1/2）

苏湫原来就是个穷小子。和天香楼是一辈子也沾不了边的。

苏湫虽然是个穷小子，可邻里对他风评很好，大都说他人好对媳妇儿也好。尤其是做饭那真是一绝。算是远近闻名的村子里一个能人。

只可惜这么好的小伙子女人缘不好，不是说苏湫烂桃花多，而是苏湫身边的女人都多灾多祸。

苏湫的老娘没跟着苏湫过上好日子，但至少撒手人寰之前给苏湫找了个媳妇。媳妇叫叶娴娴，叶娴娴她身子骨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反倒拖累了苏湫。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莫说苏湫身边的女人，就连叶娴娴养的母猫都死了。可怜那小母猫一个老鼠都没抓到就没了。

叶娴娴心里柔软细腻，小猫生前喜欢在门前的竹林玩，死后叶娴娴把小猫葬在了那里。叶娴娴蹲在原地脸色有些凝重，呆呆的看了会儿脚麻的厉害。

叶娴娴站起来，却不想气血上涌猛咳起来。叶娴娴一手扶树一手赶紧掏出手帕，咳的舒服了抬眼一看手帕一抹鲜红。在身后的房子里传来苏湫的喊声，一声一声的“娘子”越来越近。

叶娴娴擦擦嘴慌忙把手帕揣进怀里，苏湫看见自家娘子脱下自己的衣服，从背后把叶娴娴连人带衣服裹在怀里：“娘子，在这里干嘛？”

叶娴娴转过身来指着土堆：“小咪死了，正挖坑把它埋了。”

苏湫握着叶娴娴冰凉的手忍不住叮嘱几句：“娘子身体不好，你看你的手这么凉，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叶娴娴温婉一笑点点头，苏湫揽着人往家里走，苏湫顿一顿：“今日李府大小姐出嫁，我去帮厨带回来好些东西。我们去看看……”

叶娴娴端坐在桌子一旁看着苏湫那出几个红盒子。那些红盒子上皆写着烫金的喜字。

苏湫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放着好多糖果。苏湫拆开一个塞到叶娴娴嘴里：“这是羊乳做的。好像就叫乳糖……甜吧？”

叶娴娴点点头给苏湫剥开一个糖块：“这糖块不像我们过年吃的方糖，方糖硬，就只有甜没什么味道。这乳糖软和，倒是不错除了甜还有奶香味儿……”

苏湫张嘴把糖含在嘴里：“你知道吗这次帮厨李府给了三两银子。明日我就给你置办些新衣服，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叶娴娴帮着苏湫一起拆盒子：“我委屈不委屈不要紧，你那把刀也是时候换换了，看起来钝的很。仔细你切东西费劲……”

苏湫握着叶娴娴的手仔细的在怀里揉了几下：“我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如若委屈了你，怕是地底的老娘也是要气得活过来……”

这话说的可笑，叶娴娴笑得有些用力过猛，肺里痒的很，咳了一声然后就像是止不住的洪水一般，咳嗽突然止不住了。叶娴娴捂住胸口强忍着咯血的感觉，苏湫发觉不对拍着叶娴娴的后背，给叶娴娴顺气。

叶娴娴咳的越发厉害，居然直挺挺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苏湫一面抱起叶娴娴放到床榻上，一面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

可苏湫脑子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就是一团乱麻。苏湫去寻大夫时跌跌撞撞的看不清路。见路便走，绕了好几回也没有找到医馆，苏湫心里急他自己不知道往哪里走。

叶娴娴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必须要赶紧找到医馆，这么一想苏湫心里便急起来，越急越找不到。像是一个死循环一样，苏湫在街上像个无头苍蝇乱转。叶娴娴倒了，一时间苏湫竟然没了方向。

接连三次苏湫绕到相同的街，撞到相同的人。有人不耐烦上去就是一拳，只打的苏湫眼冒金星，这一拳是有好处的，至少苏湫的脑袋不似刚才那般混沌。苏湫爬起来晃晃脑袋，也不理会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找准路往最近的医馆走。

刚走几步被人拉住手腕，苏湫甩开那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叶娴娴在家里等着自己，现在没有时间能浪费。刚甩开那人却又被拉住手腕，这人也忒眼疾手快。

苏湫抬眼一看面前站着三个人，除了抓着自己的家丁，便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另一个家丁。苏湫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差点挣脱那家丁的束缚，两个家丁合力按住了苏湫。

苏湫堂堂七尺男儿跪在地上哭的心碎：“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只是想给我娘子看病！你们为什么抓我？”

那中年男子的眼底闪过异样的情愫，他摸了摸苏湫的头：“你莫哭……”这中年男子被苏湫的事感动了，对着自己的家丁道：“带他去最好的医馆请大夫。”

人生大起大落说的不就是今天？

两个家丁把大夫连踢加推推到了苏家，家丁如此粗暴大夫还没治病救人差点先死在半路上。

叶娴娴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大夫摒退众人给叶娴娴诊脉。叶娴娴醒来看了看医生大约猜出些许情况。她想坐起来可无奈身上没有力气：“他在外面吗？”

“他”指的是谁，大夫自然明白。

大夫点点头摸着胡子叹口气，叶娴娴听见大夫叹气自嘲的一笑：“大夫我快要死了还未叹气，怎的大夫反倒这般模样？”

老大夫摸着胡子不说话。

叶娴娴回神看着头顶的床纱，眼神有些空洞，嘴唇有些发白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莫告诉我丈夫……我不让他伤心……”

大夫又是一声叹像是看透世事一般：“我见过好多想你们这样的人，你们皆是瞒着对方。可你的身体能瞒多久？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要有趣的多……”

叶娴娴侧头看着那老大夫：“不，我了解他，我怕他想不开随我去了……”

叶娴娴强撑着半坐起来：“求你了，大夫。”

老大夫见得这种事情多了，没想到还是心软应下了，叶娴娴指着左边柜子的抽屉：“那边有纸笔，我希望大夫能帮我写封信。如果以后他去找你你把这给他。”

苏湫不是个有耐心的，叶娴娴在里面诊治，急得苏湫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两个家丁倒是沉稳，一左一右立在苏家小院的门前，猛地一看还真像是为苏湫守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