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2/2）

“韧雪，你怕吗……”上官朴杰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死啊，是一个很深刻的话题，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上官影雪不害怕自己死，但是害怕更多的人死在她面前。

“伯伯，为什么你会帮肖鸩？”啸雨用胳膊挡住眼，把泪挡住，还没有好好和岳父聊一聊自己女友的习惯，那个曾经把自己当作亲生儿子的人，就那么走了。然后第一个他叫儿子的人，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帮他，是因为一个约定，我到死都必须遵守。”上官朴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忍了多久，几千年？或者，更久吧……

“谁都不能说是吗？然后你就按照那个约定帮你周围的人收尸，或者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上官影雪冷笑了一声，哦，他们所以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上官朴杰一个人是清醒的。

“孩子，真相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不知道为好。假如有一天你发现物理中某一个定理是可以被推翻的，那么不光是力学体系，整个人类文明都会崩塌！”连上官朴杰都不知道自己还用着信念活着，或许是那张脸？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别人真相。

“您，您好，您的外卖。”摩托车的引擎停止运作，外卖小哥把餐盒放在地上，又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火，回到车上飞似得离开，好像哪怕翻车也要逃离这个地方。

“啸雨，你听见了我和影雪所有的对话，但你要明白，什么适合告诉你身边的人，什么不是。”上官朴杰拿起快递小哥送来的袋子，闻了闻：“不错，是寿司，我就勉为其难当做夜宵收下了。”

然后他扛起肖鸩，走向他那辆纯色蓝的新车，离开上官影雪的实现。

“这件事，到此结束，什么都不要说。司夕水去了喜马拉雅山修行，肖鸩被紧急调到南非支援。”上官影雪将车倒到辅道上，开离这个别墅区。

“姐，瞒他们一辈子吗……”啸雨总觉得他连自己都骗不了，还能骗得了谁？

“谎言这种东西，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上官影雪脑海里始终是那个晚上，血雨下着，那个人喊着“妖女”的样子……

她骗自己，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癌症，只是因为重病……

“你订的不是kfc吗？怎么送来了寿司？”

……

萧韧雪打了一个哈欠，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眼手机：“上午九点半，啸雨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好八点就来送饭的吗？”

然后她将手按在home键上，点进右上角有99＋的微信，翻到最底下，点开，只看见啸雨发来的一段语音：

“很抱歉，没有办法陪你了。肖鸩被紧急召去支援。阿姨昨天晚上在家哭了很久，最后决定要去喜马拉雅山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我要去送她，给她准备好所有东西。你也知道，那里没有卫星信号也没什么米奇林的餐厅。每天都是强紫外线弄得人很不好受，什么高原反应一下都出来了。不过那儿的确实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至少不会再有这样的纷纷扰扰。对了，她还说要写一篇小说，虽然具体是什么还没有确定，不过她说应该会写一个古风的，以南北朝为背景写……”

“您所乘坐的xxxx前往xx的飞机，现在开始登机……”僵硬的女声忽然出现在语音中，然后语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