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山派（2/2）

小姑娘连连念了几次，点点头，一副品评的模样：“果然是好名字！”这才说完，嘴里猛然被塞进了一颗果子，小姑娘正要向罪魁祸首讨打讨骂去，转头一见是谁便蔫了下去，只嘴里一边嚼着果子一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碧尘正与吟环交谈着，自是将此举看得清楚，那将果子塞进吟环嘴里的是个年轻俊秀的青年，他一举罢，笑吟吟向碧尘道：“我师妹年纪小，姑娘请勿见怪！”

碧尘有些好笑，不就是个小姑娘，爱玩爱闹，这有什么可道歉的。眼光一瞟，忽地看见满场都是各派的年轻弟子，猜道这青年大约是怕自己师妹闹出笑话来，于是莞尔一笑，向青年点点头。

青年大约是思虑周到，有些担忧，吟环小姑娘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三下咬完嘴里的果子，横着眉道：“我可没做坏事，我这是交朋友哩！”转头向碧尘，“是吧，碧尘！你看我俩年纪差不离，是不是可以做朋友的？”

碧尘被她问得怔了一下，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这身体现下正是十四五岁的身量。她低首看了下刚刚凸起的胸部，有些羞赧道：“是呀！咱俩可以做朋友的！”

“是吧！是吧！我就说呢！”小姑娘欢声笑语的，忙向着身旁的师兄师姐宣扬着，听得大家一阵好笑，碧尘倒是脸颊有些烧红，她快速地瞥了眼欢快的吟环，心情复杂，许久，才同她一笑。

绿春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碧尘，直到碧尘戳了戳她的脸，绿春才道；“小师叔，你笑了耶！”随即，也一道笑了起来，就是傻里傻气，呆呆的。

阳乾子先前对外称道碧尘是他的师妹，于是此时便也由他坐在主位。方才这一点点互动，他也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见隔壁天山派的带头人是吟周，这小姑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吟环，便也就放下了心，不怕他们对小师叔刁难，转而继续关注着场上其他人的动静。

然而，忧什么来什么。阳乾子最想把五老派的存在感降得低点，再低点，偏偏对面的某些人却被吟环的笑声吸引，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并对此表示了关心。

“吟环师侄还是这么调皮呢！今日不见令尊，可还安好？”

当先发话那人是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他一脸笑吟吟地望着吟环，只是一双眼似笑非笑，看得绿春心里发毛。

吟环循声望去，见着是谁，方还笑着的脸刹那沉了下来，凝着一团乌云，直勾勾地瞪着中年人，一声不吭。

碧尘见得此样，心里有些惴惴，往四周看去，只瞧着各路人马的脸色都变得不可捉摸。又悄悄把眼神伸向阳乾子，却见他是正襟危坐，比初时严肃了很多，却不见和谁有话交流。

再转见天山派的人，只见吟周端起一只脚杯，将杯中酒水缓缓饮下，嘴角却是扯起一丝嘲讽。俄而，才听他口中吐话：“承您贵言，我师伯他老人家现在很好！”

旁侧的吟环听罢，把头偏了一边，摆明不愿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好端端的气氛偏偏被有心人掺了一脚，连口中吃着的糕点都没了味道。

碧尘尚自猜测这是又有什么缘故，向绿春问道：“绿春，你可知那人是什么来头？”

绿春凑近来，压低了声音道：“看那人衣着首饰，分明是蜀山派的人。瞧他这与天山派有过节的样子，只怕是那位……”

“嗯？”

“无好鬼，灵玄应。”绿春两眼尽是明灭不定，好像忆起什么可怖往事来。

“哈？”碧尘嘴角一抽，表示对这个绰号很不解。还未待她有什么言语动作，那灵玄应的一双眼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碧尘正要张口，却是感觉腰前多了一股力道，垂首去看，一把凝气剑正横在腰上，却是阳乾子私下驭气拦了她的下步。阳乾子这一动作来得小心，没叫人注意，只见他忽地一笑，向灵玄应隔着过道作了个揖，道：“鬼兄好没道理，哪能在大好日子说这不愉快来，我想吟环小师妹定是恼了你败坏她兴致。何必非要提上名牙子师叔来呢。”又把话抛向吟环，“你说对吧，吟环师妹！”

灵玄应举杯：“我瞧小姑娘这般活泼可爱，竟连她那病重的老父亲都忘记了，也不知道贵派这丫头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