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树昏鸦（2/2）

赫斯文听见这一席话早已热泪盈眶，这是43年前20岁的怀恩来作为他司机的第一天向他报到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的事但当年的小伙已发福而且也老得无力吸腹挺胸了。

“伯纳特上尉，感谢你43年的忠诚！请接受我最祟高的敬意！”赫斯文突然立身向这个为他服务了半生的忠诚士兵回了个军礼并说道

赫斯文上前和怀恩以男人的方式相拥告别。二人此时早已泪流满面，怀恩拥着赫斯文说道：“萨姆镇的清泉农场随时欢迎将军的到来！”赫斯文拍了拍怀恩厚实的背，点了点头，此时他早已说不出话来；

随后像往常一样目送将军进入公寓大门不久将车门关上后驶离这个他服务了43年的大门内的主人，也许明天这里也会有新的主人，而这辆老福特也将有他的新主人…

这一切都被楼内的落地窗后的身影目睹着。当赫斯文提着公文包走进来家门时，美纳早已在玄关处等着父亲，美纳.韦奇是赫斯文唯一的孩子；美纳是他和妻子米歇尔唯一的纪念。

三十三年前38岁的他作为军情顾问在新加坡邂逅了一个身着中式旗袍的女子，他当时正好给家里的母亲寄了一张明信片时，见一女子从他身旁经过带来了一阵春风，涌动在他心头，即使那已深秋。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在四年后他俩终于结了婚，可是在生下美纳后她却得了产后病，不久就离开了他去了天国；美纳的微笑很神似她的母亲。

所以他很喜欢美纳微笑。他曾在米歇尔的病床上保证让美纳幸福的快乐的生活。美纳接过父亲的公文包并拉着赫斯文坐在沙发上，接着搂着父亲的肩膀撒娇的微笑道：“爸爸，你终于可以同我环游世界八十天了，我特别想去卢塞恩滑雪。”

赫斯文惊讶道问道：“你怎么认为我会有时间陪你度假呢？”美纳将手捂住父亲的两颊并将赫斯文的脸转向自已看着父亲的受伤的眼神温和地说道：“爸爸，该休息了，你还有美纳在你身旁照顾你。我们可以边旅行边为公司考察新的旅行路线不是吗？”

赫斯文接着问：“美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美纳看着父亲说：“我看见你给怀恩敬了军礼，我知道你退役了！”赫斯文从未否定过自已的女儿的聪慧；但他从未给女儿在自我发展有任何自已的压力。女儿的要求，他也是竭力做到；除了那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