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你听我讲一个故事（二）（2/2）

“我打算去人间游历，尝遍人间疾苦和世间沧桑，不在过问长留仙界任何事物，希望我能有朝一日能够明白何为道，何为对错。”

摩严释然地说道，经历过这一切，他终于释怀了，看淡了，把埋在心头一百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整个人也舒坦了不少。

“我不会去阻止你，我可以默许你去追逐你想要的，只是……”

竹染想把心头埋藏了一百多年的东西说出来，但是道了嘴边却再也开不了口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竹染峰回路转，立即扯开了话题，他觉得，这一百多年的恩怨是时候要了解了。

“你能原谅我吗？你愿意放下仇恨和偏见叫我一句……”

摩严低声地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了，似乎突然噎住了一般，没了下文，这一百多年他欠他太多了，不是他能够挽回补偿的了的。

“你是想要我放下过去承认你的关系吗？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放下不了过去。”

“当初无论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阴谋下杀了我娘，但是因为你杀了她，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无法忘记当年你亲手杀我娘的那一幕。”

“你在证据没有确凿的情况下就抛弃了她，让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我在一个破草屋里生活了六年，这六年来你来过一次关心果我们的死活吗？”

竹染控制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泪如雨下，在他面前嘶吼咆哮着。

“我娘多处打听才知道你原来就是长留三尊之一，便想把你约出来见她一面，至少希望你能够念在曾经旧情上帮助我们什么，不愿意在让我过着极度贫穷的生活。”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却在见到她的第一面还没有等她开口的时候就杀了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所爱的人吗？”

竹染疯狂地摇着他的肩膀，大声质问着，他只想要一个结果，要一个答案，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

摩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的质问，这一切早在那个故事中就有了答案，他以后会明白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如果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挽回什么，你尽管可以说出来，我尽量补偿你。”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同时你认为你还能给我什么？一个温暖的家吗？还是尽你为人父母的责任！”

竹染冷淡地笑了，所谓的补偿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荒唐滑稽。

“如果你知道愧疚真心想要补偿的话，还不如去补偿花千骨，人家一心为了长留为了天下，最后却被你逼死了，没有再和她相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你最亏欠的是她吗？”

“她本性善良，即使成为妖神入主七杀殿，也不忍心杀一人，现在她死了，魂飞魄散了，如果你能替她集齐魂魄让她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千骨能够重新复活才是这一切事情的关键，只有她活着，这六界才不至于崩溃，同时也能够稳定住白子画，不让他堕仙成魔。”

竹染冷静地说道，对于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才想出目前解决的最佳途径，他冥冥中觉得，这一切在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花千骨她不会彻底毁灭消失在这个世界，她还会重新回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看到你放下仇恨我死也瞑目了。”

摩严站了起来，抬头望着洞壁舒了一口长气，这一百多年的恩恩怨怨终于了解了，他心中最大的牵挂也随之放下了。

“我走了，我弥补我当年犯下的一切错误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当年你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好好收着吧。”

“从今往后，这贪婪殿就后继无人要就荒废了……”

摩严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竹染呆愣地注视着他远离的背影，终于看不见了，他才猛然发现，他的脸早已经布满了泪水。

“其实早在那一天你的挽留中，我就已经原谅了你，只是，我永远都绕不过你杀我娘的那一槛……”

竹染擦去了眼泪，收好了大衣，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痛哭了起来……

外面的风雪还在下个不停，整个长留山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严寒冻住了大大小小的山泉小溪，冰封了一口口射映着淡蓝色光幕的透明湖泊池塘，唯有那三生池水还是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未曾改变过任何。

这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但这又不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这一夜和之前之后的几天里，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伟大转折点，这是新旧世界的交替时刻，注定在这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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