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对峙（2/2）

衣衫顺着两肩滑落，露出一片光华若腻的凝脂雪肤。

月光勾勒出胸前曲折的线条，那精致的沟壑，令星空都黯然失色。

一双纤足，在跳跃的银光里踏入水潭。

泉水舒适透骨，只一会儿工夫，全身毛孔便渐渐放开，筋络通畅，真气也似绵绵不绝。

她缓缓移到水潭中心，捧起粼粼的水波，肆意泼洒在脸上。

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掠过唇角，带着一份动人心魄的婉约，滴落。

滴答……

夜色下，整个星辰都似亮了一亮。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淡忘烦忧，全身心的放松一回自己。

她游到靠岸一处凸出的岩石，经不住绵绵袭来的困意，趴着它朦胧睡去。

迷糊中，风吹草低，初日昭昭，她看见妹妹牵着自己的手，奔跑在一片碧绿的原野上。

羊群追逐着白鹤，白鹤追逐着长虹，她追逐着妹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摔得有些重，磨破了手心，吃痛下，看见一只圆润的手掌，轻轻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抬眸，刺眼的阳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看见那一身白衣如雪，洗尽铅华。

隐约中，他薄薄的唇角噙着一丝微笑，像春风融化着冰雪，雨水滋润着青草，让她情不自禁的向着少年的掌心握去。

可是，两只手即将相触的那一刻，少年的身影忽然间飘若虚影，如抓不住的云雾，随风而散。

叶姈夕一声梦呓，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竟在温泉中睡着了。她暗怪自己的大意，又讶于温泉的灵效，缓了片刻，方向着岸边游去。

可是忽然间，她整个人怔住了，就像岸上之人，望向她的模样一般。

“方平？……你……”

月光下，那潜身在水潭中的身影，露出迂回的乳（****。

雪妡蓉下意识转过了身。

身后有轻击水面的声音，哗然中，一道身影如白鹭出渊，踏着浪花跃上了水岸。

细碎的穿衣声从身后飘来，清幽的夜色里，平添几分怪异和暧昧，雪妡蓉道：“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女人。”她顿了顿，声音听不出情感，“天鹰门自开创以来，所出皆是男子，你怎会……”

叶姈夕走到雪妡蓉的面前，迎视着她的目光，微风里，隐隐飘来她身上泉水的清香：“蓉姑娘所言不虚，正因天鹰门向来拒收女弟子，我才会女扮男装。师父怜我天资聪颖，是块学武的料子，又鉴于天鹰门向来传男不传女，只好让我女扮男装，以男子的身份拜入天鹰门。”

雪妡蓉看住她，随后道：“既然如此，你在天鹰门所用的姓名，可是你的本名？”

她道：“我本名，叶姈夕。”

她表情坦荡，从容无畏，倒是日月可鉴。

雪妡蓉道：“你的身份，还有其他人知晓么？”

叶姈夕道：“只有蓉姑娘你。”

她似乎还有话说，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雪妡蓉解意：“你想我，为你保守秘密？”

叶姈夕微微摇头：“首领有自己的职责，属下不敢僭越，只希望蓉姑娘，能体谅姈夕的苦衷。”

雪妡蓉目光流动，看住她许久，不冷不淡地道出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