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终究是一场风景（1/2）

此时秋竹听见张灵芝如此发问。也不好回答。</p>

风云芷于她又救命之恩，张灵芝于她也有互助之情。</p>

“良娣娘娘，秋竹做了酒酿，待会儿给您拿来端来去去寒气。”</p>

“你说，我错了吗？”</p>

张灵芝拉住秋竹转身要走的手。</p>

秋竹噗通跪下</p>

“良娣娘娘，奴婢不懂这些感情牵扯。只是奴婢第一次见到云儿姐姐是在澜王府的别院，那时云儿姐姐被澜王囚禁故意溺水想要轻生，还在昏迷中误把澜王当做是现今的皇上。”</p>

“起来吧，我知道了。”</p>

张灵芝兀自看着镜中自己的凄楚憔悴。</p>

自己不该出现。念儿不该出现。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百里轩逸不是她的。是云儿的。</p>

“娘娘，栗将军求见。”</p>

秋竹刚出屋子又转回来。</p>

“请栗将军外殿候见。”</p>

张灵芝用袖子掩好面上的泪痕。转至外殿逍遥椅上。</p>

“栗将军，有何赐教。”</p>

“良娣娘娘，属下请罪。待日后皇上消气，属下自当说明今日之状况。”</p>

“呵呵 。不必了。栗将军心意，我领了。一切都是注定。灵芝认命。”</p>

张灵芝凄然一笑。额角的伤因着笑而牵扯的更加疼痛。令她的笑象哭。</p>

“娘娘，此是——御医院的活血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p>

栗铜迟疑的从袖中掏出一盒膏霜，放在案几上。</p>

张灵芝苦笑</p>

“栗将军费心了。灵芝无意于有疤还是无疤残躯了此一生。反正无人欣赏。”</p>

栗铜垂头叹息一声。</p>

“属下告辞了。”</p>

“栗将军，请替我善待念儿。”</p>

栗铜走出门时，张灵芝突然说道。声音凄凉恳切。</p>

栗铜沉默片刻，无声点了点头。</p>

稍倾，秋竹端着园子酒酿进来。似有哭过的泪痕。</p>

“良娣娘娘，快来吃啊。凉了就不香了。”</p>

确实，随着那碗酒酿冉冉上升的蒸汽，扑鼻的香气袭进胸腔。张灵芝想起念儿平日最爱吃这酒酿圆子。不禁泪湿双眼。却又发现秋竹脸上的泪道道儿。</p>

“秋竹怎么哭了？”</p>

“恩，娘娘，御膳房管事说，既然皇子已经不在水仙阁养，明日开始就不允许我在那单独为娘娘开小灶了。”</p>

“哦——”</p>

张灵芝拿起勺子慢慢搅合那碗小圆子。喷鼻的酒酿香气溶进鼻端却化作一声叹息。</p>

“秋竹， 你愿意在这深宫后院寂寞中老吗？”</p>

“娘娘，秋竹愿意陪着娘娘。”</p>

秋竹搓着冻红的食指。</p>

张灵芝苦笑。</p>

“秋竹，就算你陪我也终有一天我或许离你而去到时候。你应该去找你的良人。”</p>

“怎么？娘娘，是不是秋竹哪里做错，娘娘要遣散秋竹？”</p>

秋竹惊慌跪倒，小脸阴云密布。</p>

张灵芝赶紧将她扶起来。</p>

“怎么可能呢。秋竹你与我虽然称呼不一样但感情如同姐妹。我怎么会遣散你。”</p>

额角的伤又因这剧烈的动作扎扎作痛。张灵芝手拉着秋竹的手</p>

“当日我唤你进宫，原指望你可以在宫里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必为生计奔忙。但现在——呵呵，我深陷冷宫。以后皇上自然会有其他妃子，难免你要受委屈。我怎么能连累你因我受罪。”</p>

一番话说的秋竹也滑出眼泪</p>

“不会的。娘娘，你还有念儿。皇上至少会顾及你为他生养过皇子。”</p>

“呵呵，是啊，顾及，所以没有杀我。”</p>

张灵芝幽幽的目光看着窗外。</p>

“不知道云儿姐姐在哪里。我希望她回来，还皇上一次展颜，哪怕我离开远走天涯。念儿也大了有皇上和栗将军照顾，不需要我也可以生活了。”</p>

“唉——娘娘，云儿姐姐既然出走，就是为了让你和念儿留在宫里安稳幸福吧。不要多想了。”</p>

“秋竹，你说我错了吗？”</p>

风云芷的离开，也是她张灵芝的一个伤口。毕竟她还是曾经的陆琪。曾经情同姐妹的欢愉她都记得。</p>

只是造化弄人。命运的阴差阳错。竟至如此。</p>

这么多年了如今还在纠结这样的问题，自己都觉得可笑。</p>

夜晚来临，大风又卷起了清雪。呼啸着从殿外喊过。只一个炭火盆的冷宫岂是一个‘冷’字了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