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对不起。”江新屿扁着嘴，嘴角的弧度向下，眼睛里的晶莹溢满了整个眼眶。

他才十二岁，只比自己小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江昳蓠鼓着气，复杂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他还什么都不懂，多像十二岁的自己。

江新屿继续哭，“我不知道，我都避开了，那个人还往我身上撞，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头脑发热去那，你也不会有事。”

眼泪淹满了他的脸，江昳蓠闭着眼睛将翻涌的情绪咽下去，侧身拿了纸递给江新屿。

江新屿接过纸继续哭，哭得抽抽噎噎。

江昳蓠僵硬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她自小都在外祖家长大，只是在四年前搬回家，之后才算是和江新屿朝夕相处。

其实没搬回来之前，很多次过年都能见到他，但那也只是认了个脸熟，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相处过。

再者，在外祖家，她是最小的一个。

哭了，有人哄，平时，有人宠。

她从未试过如何去哄人，此刻她只能干巴巴地递纸。

然后干巴巴地问他，“你去那儿干嘛呢？”

江新屿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终于不哭了，抹着眼泪，摁了鼻涕。

哑着声回答，“我就走走，然后就到那儿了。”

江昳蓠又递了一张纸说，“以后不论走哪，都注意一下周围的安全。”

她垂下双眸，是硬邦邦的语气，但江新屿狠狠地点着头，“好。”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会儿有点累了。”江昳蓠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江新屿将皱巴巴的纸扔进垃圾桶，“好，那你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他回过头，江昳蓠已经又睡了过去。

门外，风蓠已经等在那儿了，江新屿跟着他顺着走廊走到拐角。

“这次的事你自己记清楚，是谁救的你，别到以后做个白眼狼，反咬她一口。”一出声就是一个下马威，风蓠讥诮地看着他。

哭久了，江新屿麻木着脸点头，认认真真地承了下来。

“我们家那边我会处理，你姐既然救了你，也不想看见你被为难。”

顿了一下，风蓠继续说，“你姐回去了四年，她不想让我们夹在中间为难，也避开了我们四年。我们有能力弄清楚她过得如何，却无法插手。你既然是她弟弟，那就做好一个弟弟该做的事。”

“我会保护她。”江新屿抬头，掷地有声。

“她救了我，但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我姐。”他抬手抹干刚才未擦干的眼泪。

风蓠不置可否，“这次她受的伤，我们都不打算告诉她，让她因此焦虑，希望你能保密。”

江新屿猛地抬头，“很严重？”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试试？”风蓠抽抽嘴角，冷哼一声，与江昳蓠相似的话，脱口而出。

江新屿偏着头，愧疚之色更加深切，手指紧紧地捏成拳。

风蓠面色不虞，声音克制而隐忍，“江新屿，你回去吧，顺便告诉你爸妈，这边我们会处理，叫他们今天别过来了。”

他怕他看着江氏夫妇，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人。

江新屿点点头，低声道，“谢谢。”

话也说完了，风蓠也没必要再待下去，率先转身离开。

风蓠低声叹气，打电话通知爷爷奶奶。

至于他父母，昨晚就通知了，两人连夜赶飞机来这边，这会儿估计还在飞机上。

藻儿，你这得让他们多难受呐。

当天，风蓠一家人，连同爷爷奶奶聚在了医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