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云深灵隐（二）（1/2）

当初说要护他一世的人，出剑重伤了他。可他怪不了他，只因那往生离人。

若有机会，他必定要寻到申兰芷存于世间仅剩的一缕已无自身意识的残魂，折磨她以慰心。

他若是宁玄，生来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若为明赫，也不该再是一个傻乎乎的烂好人。

这一剑，似乎倾尽了所有的美好，打碎了他心中所有的期许和感动。

就算千尘染对逝去的“明赫涟渚”念念不忘，那又如何？

他回来了，他却再不识得他。而他也早已不是那个纯净的孩子。他的心脏了污了，杀人也已如麻。

他曾是灵，也曾是人，而现如今，他是魔。

是啊，他爱他。

知道了，又怎样？

他爱的是那个他，是已经化为一杯黄土的他。

那个他，死在了这个世上，死在了他的心中。

他爱的，只是那个死去的明赫涟渚，只是那个从今往后活在他心中的阿渚！

就像万年以前，他爱的是那个不谙世事善良纯净，还未与岐阙宁氏相认，从而拥有高贵身份强大灵识的小石头，而非后杀伐决绝众仙惧畏的九容宁玄。

不然千尘也不会亲手将宁玄逼入绝境，以死明志。

他早应该在魔界就清楚这些的，现在又在傻傻地奢求些什么。

抬眼，眸中再没有一一开始入室时的温湿璀璨，只余一片落寂的死灭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