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万物皆等（一）（2/2）

阿渚死去的时候，死在魔尊孟一九手上时，他哗然魂灭。

不巧那一年恍惚落下的桃花春雪里，精致分明是如此的美不胜收，他孤身一人步入，久久独立于花林间却感到心死的荒凉。

他知道，知道明赫究竟是被杀死的。

但是他已放弃了原本所谓的宽容与仁慈，险些走火入魔的他，没办法劝住自己不去迁怒于魔族。

若不是魔族挑事，他又怎么会丢下阿渚。

申兰芷那个女人又怎会有机会下手！如今申掌教在门中也愈发不受待见。

虽知道是千尘染授意而为之，毕竟是亲生女做出的大逆不道之事，唯能忍气吞声。

转念一想，他千尘染竟无法全权苛责他人。

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过错。是他爱他不够，亲手放了他。

是他不够忍心，早早便知道申兰芷偷学禁术对明赫不安好心却在顾念同门情谊没能及时制止。

是他不够强大，不能逼退魔尊孟一九，让明赫涟渚孤自一人落入虎口。最后，落个神形俱灭。

……

他陷入深深地自责，却痴想着，他的阿渚或许会回来。

孟一九既然执意掳了他去，可见明赫涟渚的利用价值是极大的。

他堂堂一介魔尊又怎会容忍申兰芷此等卑微蝼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人。

他没猜错，申兰芷果然没能活着回来。可他的阿渚，也没回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的阿渚答应过他，会与他相伴一世。

可看着手中刺痛血肉的碎玉，他知晓他无法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