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夜深不寐（三）（1/2）

最后半句，被风吹散。

少年郎险些落泪，在明赫的面前失态，好容易才保持住了矜持。

纹花玉鹿不知何时已孤自走到盲角，幻化为人。

祝玉子含笑看着二人静默地对视，不禁有些感伤。

她的阿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像当初一样，在天晚的时候，喊贪玩的她回家呢？

“我…我不知道什么质子不质子的。”他抬眼看了看冰晶后的他，晶瞳中满是清澈烁丽。

“我只是觉得不该受此等苦痛，不该被关押在这死地，不该承担如此大的罪责，你是无辜的，你不该在此受苦。”

琉璃瞳眸微微一闪，眸光不定，明赫涟渚略有失神的看着那小小人儿眼中的清亮以及那真挚。

甚至于掩于那纯真之下，不自觉溢出的淡淡愁殇悲凉。

一瞬间，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莫劫的他自己。

即便他当初是有所图谋，但是救人同情的那份怜悯心是意外的真切。

他如今有些明白了，千尘染，为什么会把他留在身边当作自己，作为替身。

因为，真的很像。

容貌，身姿，喜好，性子，一切的一切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是如此的相似，甚至就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

就像这个世界上另一个彼此，双生子怕是都无法如此相像。

像到明赫涟渚觉得，是这个小少年刻意而为之，并且有能力为之。

可是一个小小的儿郎，当真有此等的城府与心机么？

“你，唤何名？”他忽然出声问道。

隔着剔透的冰晶，他看到那如当初与他一般瘦小的人儿微微一怔，续而绽出单纯天真的笑脸，极力掩饰一片纯净下的苦痛。

白一故作欢声答道:“我原名为白一。最为简单的那个一字。千尘尊上唤我阿渚。”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白一凝望着他，期许他能说出他所期盼的答案。

他不禁一顿，也不自觉的牵唇，露出淡淡浅笑，“我叫明……”

眸子一黯，他沉思一晌扬眉语锋一转柔声而语，“宁九容。我名九容，字念尘。”

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还不全是九容宁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