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身化堕魔（二）（2/2）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仍在继续蔓延甚至加重，他咬紧薄唇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受不住，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吟，“唔……”

沙哑难听的音调在耳畔响起，明赫涟渚愣了会儿神，几乎不敢相信那竟会是他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晦涩难听。

默然了一会儿，最终仍是了然接受了自己的声音变成沙哑低沉的事实。

他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脑袋有些迷糊，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既然已经恢复了听觉和言语的能力，视觉怎会迟迟不恢复？

“忍着。”耳边忽地响起这么一个冷然的声音。不过是仅仅单调的两字，却带给身处无边漆暗的他一丝光明。身之将死，其念也远。

原本已有些模糊的记忆和思绪渐渐回笼，明赫涟渚当即便认出了这个声音。

“可是，是魔尊孟一九？我，我是还…还活着？”他淡淡吐息，张口闭口都有些吃力，不免有些吞吞吐吐，颇有些隔世之感。

孟一九沉默不语，不应答明赫涟渚的疑问，只眸光淡淡看着眼前这具，血肉模糊骨骼尽碎的“尸体”。

没错，皮肉均裂，骨骼尽碎，身体上下没有一寸完好之处，这便是他现在迟迟没有恢复视觉的原因。怕是日后恢复曾经清澈透亮的双眸也必将已失去。

那样倾城绝世的一个人儿，怕是至死也不愿见到这样的自己。

所以，不管他的双眸是否真的被毁视觉是否已然全好，孟一九仍是自作主张封视了他的视觉。

“想活下去，就忍着。”他挥袖，早先便准备好的一块晶莹绯石出现在手中，细视下，是一块魔族罕见的圣石，名唤“琉璃般若”。

看着那具损毁的身躯逐渐长出皮肉骨骼，血脉缓缓流通，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手腕反转，般若石便浮上他的头顶。

活下去。

这三个字令明赫涟渚身躯微颤。如此的身负重伤，他竟然，还能活下去么？

刹时，额间茫光一闪，般若石散发出夺目的琉璃光彩，丝丝魔冥之气萦绕其上，熔铸在一起，变成妖冶的幽蓝色。

重长出皮肉的身体静浮其下，渐渐被那幽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