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相约来生（三）（2/2）

所以，即便是希望渺渺，他仍愿拼力一试。哪怕这赌注是他的命。

“好。”他邪邪一笑，包含嗜血之味，抬剑斜攻，“那本尊就成全你。”

全部要穴被封，身上不具一缕灵力及一丝灵法。明赫涟渚以苦苦修炼的半仙之躯苦苦挣扎着，一招一式都抵挡的万分艰难。

稍不留意，左肩便被划开一道长口，鲜血直落，伤口深可见骨，疼得他身子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残荒。

抬眼望去，孟一九仍是一脸邪笑，颇有玩味，就如玩戏调笑一般与他困斗，看他垂死挣扎，完全力不从心。

明赫涟渚咬牙，却觉得气血上涌，口腔里弥漫着鲜血的腥甜。他忽的张口喷出一口精血，以血祭剑，残荒霎时大湛，却发出凄厉的一声哀鸣。

孟一九瞳孔一缩，收回了那份戏味，眼里终于多了丝认真，却也不过残肆而笑，“呵，你已是涸辙之鲋，不过困兽之斗罢了。”

他早该料到的，这家伙不仅是那个人身上的一部分，甚至也能够与那厮一般，为达目的不惜牺牲一切。他即是灵识尽失，但他还是他。

是他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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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九仍还记得，在千尘染堕入凡尘之前，他的居高自傲。在东庭上，大战过后死伤无数，他只觉得独立于血泊中的千尘染是何其的可笑。

那日少年血染雪裘，眸中含着无尽绝望，坠入无望池中后，最后一点儿灵识也消匿殆尽。

风过无痕，雁过未留声，少年舍了自己的命，成全了千尘染最为在乎的大义。

一身雪衣，一柄绝剑，沾染已亡人命血。他亲手杀了他，没有半点踌躇，对少年的绝望视而不见，淡然离去。

不几日，竟有闻传来，千尘染自舍仙身，散尽仙力，堕凡欲历情劫。

孟一九虚弱之际，听此闻后，不自地笑了。

千尘染这是追他而去啊，可那又如何？

没错，他孟一九杀人无数，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但他千尘染也绝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