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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仍陌生，来了一月有余只摸清病房通往书店的路。城市大多相同，一样鳞次栉比高楼大厦，一样被逼仄起来的蓝灰色四方天空。没由得第一次想念故乡，想回到槐花飘香的街巷，可以抱着胳膊在芬芳中发呆一整个下午，或是在懒洋洋日光下无忧无虑假寐。吃西瓜，或是草莓，享受一个人的橘黄色午后。

捞起一本书静静看，朴瑾玉静悄悄进门，脚步没声响，书痴没发觉。

直至一个人走到她面前，挡去大片光影，柳柔则才抬头看。听到那人温声说：生日快乐。

这四个字短促，但似触发巧妙机关。病房外随即涌进来的人她都认识。成浚医生，实习医生张晋和焦亦然，还有几名笑意吟吟的小护士。

男女和声，一首生日快乐歌怎会如此动听悦耳。柳柔则仍掩唇，被气氛感染看到胖胖焦可然手舞足蹈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生日蛋糕切开来，分得的人一样受到祝福。躁动病房回归平静，剩下成医生和朴护士未离开。朴瑾玉一如既往笑眯眯，双手背在身后。随后在空中划出半个弧度，在她面前徐徐打开。四方一个粉色盒子，扎着乳白色缎带。

她拆开，礼物同包装一样精致。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看的手链。”柳柔则带上，对朴瑾玉说。

“我知道你想买多贵的都可以。这一条是我亲手做的，里面都是我对你的祝福。世上仅此一条！你喜欢就好。”从选材到设计，她熬了四个夜晚。今日看到这样的笑容，便值得。

“我呢，没有朴护士心灵手巧，但貌似心意相通。”成浚也递上礼物，是一条项链。奢侈品牌，精巧别致，用心挑选。

一句心意相通惹朴瑾玉微微红脸，别过头去收拾废弃蛋糕包装。听到身后男人温柔说‘阿柔，生日快乐’。抓纸盘的微怔。

柳家丑闻事件曝光接近两月，原本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被新的新闻覆盖。柳柔则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仅留下唯一常用的聊天工具。却还时不时有‘正义人士’不知从何种渠道得知私密账号，发来污言秽语辱骂，以凸显自己的清高与正直。

自那以后她极少看手机。今日不同，四人小群里热闹非凡。

——‘英国伦敦发来贺电，祝柳寿星生日快乐。’

——‘意大利米兰发来贺电，祝angel生日快乐～’

——‘中国某个屯儿发来贺电，屯里信号不好，祝福只能延期送到。’

——‘屯里？叶澜旌你到底在哪？’

——‘剧组在屯儿里取景呢。哎我现在又脏又累，你们真不知道国内现在多热！’

——‘切，不想听你说话。angel跑哪去了？’

……

柳柔则一条条翻，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阅后立刻回复：

——‘全球华人华侨的祝福寿星收到了。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可以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