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正室威风（2/2）

追贤问，“怎么办啊？夫人。”

“我还想知道怎么办呢。”我白眼一翻，呸道，“无情。”

我与追贤只好等在赵府门口。我心疼鎏金，却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请看门人帮忙打开一条门缝。我从门缝里看过去，依稀瞧见鎏金还在地上跪着，只是腰板已经弯了下去，有些脱水的迹象。

令我没想到的是，不多会儿，赵承阑便只身赶了回来。他见我在府外窥视，二话不说便扒开我的肩膀，大步向里走去。

我欲跟上，却被追贤拉住，“夫人，这是赵府的家事。”

我躲回门后，冷静道，“也是，我可不想同皇后的亲姑姑结下梁子。”

只见赵承阑伸手扶起地上的鎏金，却不知见到了什么景象，竟对着厅内的母亲大吼起来，“娘，你怎么可以这般？”

赵夫人被人扶着，不疾不徐地从厅内走出来，“我是哪般了？”

“这木板上还带着木刺呢！”赵承阑气道。

“带点木刺怎么了？”赵夫人不以为然，“你如今真是出息了，因为一个贱蹄子，连你娘都要教训了？”

赵承阑将鎏金交给铃语扶着，自己走上前去扶赵夫人，放软语气道，“娘，你罚她下跪解解气也就罢了，可是她长年不在爹的身边，你同她置什么气呢？”

“她是不在你爹身边，可是防不住你爹心里惦记着。”赵夫人冷哼一声，“此番，我与你爹预备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先教教她为妾的道理，省得日后冒失，有错吗？”

赵承阑安慰道，“娘，你放心，她是万万不敢再靠近父亲的。”

鎏金的膝盖上布满星星点点的血迹，点缀在粉红的石榴裙上，若不仔细瞧，根本无发辨别。我心道，这赵夫人也太狠辣了，鎏金跪在那些倒刺上得多痛啊！我本以为鎏金嫁入赵家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鎏金过得竟是这样辛酸的日子。

“在你眼里，你娘我便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赵夫人说，“我今日罚她，可不是因为此事。”

“那是何事？”赵承阑问。

赵夫人说，“我听说，你相中了一位姑娘，是她，从中阻拦。”

赵承阑连忙否认，“莫须有的事。”

“我都听人说了。”赵夫人看向赵承阑的眼睛，“那姑娘出身不好，却想为正室，鎏金认为不可，你们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赵承阑不敢置信道，“娘，你派人监视我？”

“我派人照顾自己的儿子，怎么是监视？”赵夫人说，“姑娘的出身暂且不论，待有空我先看过其为人，至于能不能进我赵家的门，做不做得我儿的妻子，断然不是她一个妾室能够说了算的。”

赵承阑搪塞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妻不妻的，还早着呢。”

赵夫人问向鎏金，“我因此事罚你，你可服？”

鎏金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鎏金逾越，此罚心悦诚服。”

“外头这么晒，快送我娘进去。”赵承阑催促下人道。

赵夫人被丫鬟拥着离开，赵承阑才来到鎏金面前站定。只见他默默地蹲下身去，将几根明显的倒刺拔了出来，从头到尾鎏金都未曾呻吟过一声。

做完这些，赵承阑背过身，蹲下身去，说道，“我背你回去。”

“不必。”鎏金一动不动，音色寒凉，仿佛昔日的灵莺倚靠在亡故的无魂碑铭上。

赵承阑起身，于心不忍地看着鎏金，日复一日压抑的屈辱难以发泄出来，沉声安慰道，“快上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鎏金冷笑，“大夫？大夫能帮我做些什么？帮我包扎伤口，可我还是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赵承阑偏过头去，赌气般道，“嫁入赵家，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

鎏金阖眼，不再多言。

赵承阑拦住正欲扶着鎏金离开的铃语，“不可！小刺嵌入血肉，不可多动，不然难以全数取出，会有遗伤的。”

铃语听后，不敢再扶鎏金离开，“夫人。”

趁着铃语停下的功夫，赵承阑一把将鎏金打横抱起，跑出门来。

赵承阑见到门外的我二人，匆忙说道，“马车借我一用！”遂抱着鎏金跳上马车，驱车去找大夫去了。

我望着马车飞驰而去的影子，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赵公子究竟对鎏金是什意思？”

“不知。”追贤摇摇头，“反正我觉着，赵公子虽然面上逞强，十分担心却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