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来乍到 之 痛并快乐（2/2）

“没什么。”我紧张道。

“别搭理王古鹏，他就是个贱货。”魏蜀吴说。

原来那个哥们儿叫王古鹏，这么狂，估计是个社会人，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学生，少和这样的人接触了。

发校服的时候我又领错了校服，彭老师非常无语。

烈阳高，风中都冒着热气。一辆大巴车缓缓驶进学校里，空气在车盖上滚动着。下来了8名教官。集合号响起，我们都加快脚步从教室中跑出来。

“快点，别接水了。”魏蜀吴说。我的杯子里还有一半就接满了，但是当下情况紧急，我赶紧拎着水杯跑了出去。

教官已经站在了主席台上，我们匆匆跑进了班级队伍。校长和主任发表了长篇感言，说了一大堆励志的话，新征程，打好这一仗！

我们军训的任务并不是很多，就一项：走正步。教官首先按大小个儿站队，我和阮源身高不相上下，但教官最终决定让我当大排头。王古鹏是男生第二排的大排头，他又在我的后面！

教官让我们每人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这下可完了。第一个就是大排头。我用尽全力喊出来“李羽轩。”但是只有我能听见。教官似乎没听见，让我赶紧说。我又重复了一边。教官让我声音再大点，可是那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教官很生气，别人的声音都很洪亮，也不知道我的嗓子是不是有问题，就是出不来大声，为此我非常的懊恼。

到了王古鹏的时候，他刻意放大音量喊出自己的名字。声音非常地雄厚，很有男人味儿，这要是长得再白点就更好了。

走正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便步走，在部队看来特别简单，但对我们来说已经非常难了。左右抬起的腿要一样高，前后胳膊晃动的频率要一样。手前到肚脐，后肩膀不超过裤线。走起路来像一群木偶在“行尸走肉”，毫无自己的特色，对了，还要喊口号。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也很累，教官让我们在树荫下休息十分钟。我正在树荫下喝水，一只手捏着我的瓶子，水一下子全灌进嗓子了。我很生气，抬头一看是王古鹏。

“怎么又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王古鹏板着严肃的脸，看着我，面无表情。我又说“我只是不想发生冲突，毕竟我们还要在一起学习三年，你这是逼我放大招啊！”

王古鹏忍俊不禁“就喜欢看你这样事的，忒逗乐，你每次一理论起来，总翻着小白眼。”他向我眨了一下挑逗的眼神。多么厚颜无耻的人啊，竟然一次次挑衅我。

“我的妈呀。”我听见有人在尖叫，我赶紧跑过去，原来魏蜀吴看到了一只马蜂，我也害怕马蜂啊。那只可恶的臭马蜂，在树叶间穿梭，魏蜀吴啊啊的叫，平时假小子的风光全无。

不妙，那只马蜂冲我飞来了，我赶紧扭头就跑，心想上天保佑千万别蛰我啊。眼前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前面，我没停下来，一下扑进了教官的怀里。教官问我干啥，我说有只马蜂，教官说我胆子太小了。

集合了，正步走上线。顺拐也时常发生，就是买左腿摆左手，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步调极不协调。

“第一排男生，你们的脚迈反了。”“第一排第一个男生，你的声音大点。”“第一排第二个男生，你的手摆动幅度太大了。”“第一排男生，重新练。”第一排男生，成了老师的口头禅，老师总找我们第一排的麻烦，好像第二排没毛病。

眼前只觉得金星四射，太阳都打着圈子捉迷藏，汗水一滴一滴得滴落操场，滴答滴答。集合号打破了懒惰的空气，热腾腾的空气一股一股吹来，催汗。举起来倔强的右拳，宣读着铿锵有力的誓言，彭老师也参观指导。喝水都是我们最幸福的事，怀念家里的空调，想跑到身后的树荫，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是没有老师的准许，都只能望荫止热。每次总想慢下脚步，可后面苛刻的教官督促着你跟上队伍。停下来系鞋带，彭老师就说你偷懒。站军姿不许打喷嚏，否则就重新计时。

有一次我因为迟到跑进队伍，站军姿时候我出了一身的汗，教官让我坐下来休息一下，露出了八百年不露的笑容。女生来例假，教官申请停止训练，刻薄中又有一丝温情。

“第一排男生，你们一个个来，我看看你们有什么问题。”教官发怒了，我们是表现最差的。幸好从小排头开始，我还能学习一下别人，借鉴一下经验。

小排头走到了众人的面前，他叫张浩，是全班最矮的男生，别人都嘲笑他。张浩站好，教官一声令下，张浩喊起了一二一，屁股东扭西歪，特别像古代青楼的老鸨，我们都在后面哈哈大笑。

郑源顺拐，平时走路没有问题，现在众目睽睽下错误百出，一二一，还能喊出个三四，教官批评了他，纠正了他好多错误。幸亏不是我。

“大排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

我一时走了神，没有听见教官说的，我赶紧走到了前面，稍息立正，然后走起来正步。只是口号喊得不洪亮，教官依旧很生气，这次彭老师也过来。

彭老师掐了我一下，我傲一嗓子叫了一下。那惨叫震耳欲聋，彭老师说我的声音很大，就是不用力，老师让王古鹏在后面监督我，只要我不大声喊就掐我。教官还说我走得慢，让王古鹏拿着一只蜜蜂在后面吓我。

这下可好，我一天天担惊受怕，王古鹏那家伙一定不会放过我。我每次都使出吃奶得劲喊口号，没次都大步流星，王古鹏没有可乘之机。别人在树荫喝水，我却要在老师的监督下，让王古鹏在后面吓我练习。王古鹏总向教官告状，说我走得慢，我也在批评中熬过来5天的军训时光。转眼到了“阅兵”，最后一天学校组织东校区和主校区的学生一起走正步，检验我们的军训成果。

这天，我们东校的老师说了好多，一定要加油，给东校区争脸！这不仅仅是班与班之间的较量，更是校区之间比拼，东校区要来个下马威！教官最担心的还是我那三步走和小嗓门，教官一直强调要声音洪亮，这也是我们班的死穴。

东校区和主校区隔着一个路口，我们要穿过小区的小路。路上我和书桐偷偷去买饮料喝，不料身后一个粉帽子掠过，心想，坏了，然而书桐并没有发觉险情，我小声和书桐说老师来了，书桐问哪儿有老师。这时背后一只手拍了一下书桐，我们回头一看，书桐还没有认出是彭老师，老师摘下帽子的一刹那，书桐吓得脸色都变了。彭老师一把抢过我们手中的饮料，让我们跑着归队。我用尽了全力，跑出了刘翔的速度。粉帽子骑着电动车，全班同学都看到了，原来我是第一个知道老师粉帽子秘密的。

到了主校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丁成，我走过人山人海的队伍，看见丁成在12班大排头，我叫了一下他。我俩高兴地握握手，谈谈军训的情况。他说他脸黑了三个色调，丁成本身就白，现在黑点反而有点男人味儿了。他是主校的最后一个班，我是东校的最后一个班，也是全年级最后一个班。很有纪念意义。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叙旧，就开始整队了，哥们儿，不能说话了，各自珍重！分别后心里酸酸，眼睛微痛，初尝青春呼啸而后的分别，苦涩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武雨过来找我，原来她在16班，也是小饭桌，我们在一个校区，但是军训这几天我还真没有注意过。你们知道吗，在初一碰到自己的小学同学是多亲吗？感觉有了归属感，有了方向。

一班，二班，三班一个个从面前走过。我看见了杨轩，我看见了唐杰，我看见了张洪，我看见了胖郑，好多好多小学同学，原来都在主校区。最后一个班的苦楚就是什么都是最后一个。我们在烈阳下暴晒了半个小时。19班走过了最后一个弯道，我们踏上了征程。教官又嘱咐我们要声音洪亮。

口号喊破了天边的酷热，嗓子劈了，无所谓，要的就是士气！手上的白手套抵抗着炽热的夏阳。左右脚的更替，伴随左右摆动的胳膊。有节奏的行进，我们敬了军礼，主任们在主席台上鼓掌，真的有一种当兵的感觉。汗水滴落在操场，冒着白烟。王古鹏小声说：“李羽轩，不错啊，没丢脸。”切，这个王古鹏到这时候都不忘调侃我。魏蜀吴被石头绊了一脚，我赶紧扶了她一下，没有出大的失误。

走过最后一个弯道，我们用手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浸湿的上衣贴在身上，风也吹不干。摘掉了手套，手心全是汗珠。黝黑的皮肤是军训最好的纪念品。嘴角微微上扬，这便是青春的前奏。艰难、苦涩、流汗不流泪的前奏，吹响黎明的第一声号角确实费力，谱写的美好时光刚刚有了开头。迈出的第一步昭示着前途的坎坷磨难，遥不可及的中考阴云满布。

奋斗吧，我亲爱的同学们！加紧脚步吧，我亲爱的同学们！不要落队，我亲爱的同学们！喊破天际的铿锵誓言会回响三年的拼搏，因为毕竟长路漫漫。

不累不苦，就是磨人的军训，破晓的第一声鸣啼，成长加速度催促青春的莅临。

2015年8月30日

中考倒计时115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