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1）

打了二更，黄氏就回来了。她进了门，疲乏地向各位行了礼。王氏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温和地说：“四太太，你累了，早些休息吧。令弟可还安好？”

黄氏点点头，说：“多谢大太太关心。二弟很好。”她望了望四周，发现不见女儿的踪影，就问：“大太太，四女呢？”王氏和黄生、周氏面面相觑。她支吾道：“四侄女，她......回房去睡了，她说身体不大舒适，很早就睡下了。四太太还是不要打扰她的睡眠。你也快去睡觉吧。”黄氏信以为真，起身回房了。

黄氏离开后，王氏对黄生和周氏道：“呼，四侄女这时候应该在吟儿那儿了，也只有吟儿和晓儿才可以叫她开心......”屋里的人被沉重的空气包裹着......

次日清晨，黄氏起了床，却不见女儿到自己房里来请安。她想：平时这个时辰，四女已经来过我房里了，为什么今早这么晚？她拍醒黄觉，问：“咱们四女呢？她身体可好？”

黄觉刚醒，不过脑子还算清醒。他说：“四女怎么了？我昨天不在家里，不晓得四女干嘛了。”黄氏马上嗔怪道：“你这个酒鬼！一天到晚花天酒地！也不晓得看看四女！没出息！”她又高声唤道：“小园！小园！”小园从外面跑进来，问道：“太太，怎么了？”黄氏说：“你四小姐呢？看到了没有？”小园明显有些为难。黄氏不耐烦地叫道：“得得，叫你说你就说！干嘛这副样子！”小园还是不肯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昨天黄芸走的事，她一旦说了，黄芸肯定会被黄氏叫回来，再挨一顿毒打，她宁愿自己吃打骂，也不愿黄芸被打。

黄氏顿时火冒三丈。她喊另一个女佣张嫂来，叫她把牛皮鞭子拿过来。小园感觉后背发凉--她又要被太太打了。

过了一会，大房里的人都听到了小园的哀鸣和黄氏恶毒的言语，还有牛皮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黄明摇摇头，同情地说：“小园一定是不说四妹走的事，不然四婶也不会脑子被驴踢了打她。”

“二子！”黄生瞪他一眼，“你四婶虽说人不好，但你这么说她也是不该。说实话，小园的确是爱护黄芸。两个人就像亲姐妹一样好！”三太太周氏道：“那么大太太，你还是不要给小园办亲事了，这样一来芸儿和她都会受不了的。再说，万一找了个不好的丈夫，这日子也过得不好。还不如就让小园在家里伺候我们呢！给她换个主人吧，四弟妹待她太不好。”

王氏也同意：“三太太，我现在不给小园办亲了。小园是个好姑娘，把她嫁走了我们也舍不得。如果是个不好的人家，我们都愧对她！但是换主人，我想小园不会同意。她换了就不是四房的丫头了，黄芸也不能痛快地和她谈话。你知道，三太太，小园她一定会陪在芸儿身边，不管我们给不给她换主人。”周氏听后，点点头，不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