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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素躺在陆织熏身上，她心脏处插了一把剑，那把剑穿过她，刺进陆织熏单薄的身体里。

满地血红，还有一些碎掉的瓷碗块。

陆陌凌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从前一幕幕交叠在一起，最后定格在这里。

“娘……”他声音嘶哑，仿佛想要大吼却吼不出来。

陆陌凌就这么跪了一天一夜。

但尽管他眼眶通红，可就是没掉下一滴泪。

第三天的早晨，陆陌凌一言不发地将院子收拾好，把陆织熏和巧素的尸体小心地放在买来的棺材里。

他浑身狼藉，衣服上沾着或大或小块的血渍，膝盖处那两抹红格外明显。

暗红色的，显然已经干涸。

陆陌凌完全没有感受到痛意，他就这么顶着一身狼狈，将院子转给别人，然后拿着得来的银子，为她们以及那些牺牲的暗卫们办了一场算不得豪华的葬礼。

他们被葬在景清城远处一座山上，那里环境很好，古木参天。

待其他人都走光，陆陌凌跪在陆织熏的墓前，把她最爱吃的桃花酥放在墓前，对着墓说了很多很多。

“娘亲，是我不好，没有兑现对您的承诺。”

“娘亲，您觉得这个地方好不好？山清水秀的，还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呢。您住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

日落西山，陆陌凌站起来，对着巧素的墓作了三个辑：“巧素姑姑，谢谢您生前对我娘的照拂，我无以为报，只能每一年都来看您。”

他抬眸，望了望天际，太阳在群山间若隐若现，马上就要落山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左眼里，还是落下了一滴泪。

浸润在土地里，很快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