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怎么？难道昨天的事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永恒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这怎么可能？”旱魃又说。

“我想起来了，记得。怎么了？”永恒说。

“永恒，我和你谈话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你知道，仲叔生前一直渴望能和玫瑰天堂进行合作，这对我们的药品销售非常有利。但他的这个夙愿始终没有实现。而眼下我们却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帮他完成夙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永恒回答，“当然是努力实现他的夙愿了。”

旱魃满意的点点头。

“没错，仲叔的这个夙愿我们完全可以帮他实现。但是，目前想实现这个夙愿却有一个条件。”旱魃装出一副深感忧虑的样子说，“而这个条件只有你才能让它不再称其为阻碍的条件，而是变成像推动梦想的巨轮前进的润滑剂一样有利的条件。”

“什么条件？”永恒随即问。

旱魃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字斟句酌。

“玫瑰天堂的新老板断背山昨天你已经和他见过了，而且你们一见如故，”旱魃用耐人寻味的语气刻意强调了这个一见如故，“你觉得他人怎么样？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旱魃回答，“这还用问吗？”

“不瞒你说，我对他没有好感，我甚至有点讨厌他。说不出为什么，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为什么？”旱魃明知故问。

“总之，我所能告诉你的是，我对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可他喜欢你……”

旱魃的话还没有说完，永恒便惊跳起来。

“你说什么？”他用与其说是震惊无比，倒不如说是暴跳如雷的口气喊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他喜欢我？一个男人竟然……我本来不想说出这样的话，但现在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得不说，这对我是一种侮辱。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行为对我都是一种侮辱。他把我当成什么了，难道我不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吗？难道我是一个小丑吗？被他这样愚弄？”

“永恒，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旱魃竭力抚慰和规劝道，“你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是确定无疑的，没有人会怀疑。但断背山却不是，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女子的柔情，他喜欢男人。你没看出来他的衣服穿的比女人都精致且一尘不染吗？你要是问我这是为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该问一问伦理学家，为什么有些人会是同性恋者，或许这些人会告诉我们答案。可现在我们不必关心他为什么会喜欢男人这个问题了，而应该关心的是如何让他答应和我们合作，让他的地盘成为我们药品的销售网点。这才是我们最应该考虑的重中之重的问题。”

“可是要怎么考虑呢？”永恒气急败坏的问。

“我希望你能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等到我们的药品……”

“想都别想，”永恒怒气冲冲的打断了旱魃的话，“他喜欢男人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但我不喜欢男人。”

旱魃突然笑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永恒，平静下来，你仔细听我说，”旱魃显出令人钦佩的耐性说，“我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个男人，你和一个男人相处能失去什么呢？你又不是女人，没什么贞操需要捍卫。别大惊小怪，真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你可以不同意，但我有必要把厉害关系和你说一下。”旱魃突然转变成了一副阴沉的脸色，说，“想必，你很长时间都没有云姨的消息了吧？我告诉你，自从仲叔去世后，我们的生意不景气，药品滞销严重，资金周转不开。云姨为了保全仲叔生前打下的基业，把别墅都廉价变卖了，她把那笔钱原封不动的给了我，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这依旧于事无补。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如果我们资料库里的药品因为销售不出去而全部过期，我们住的房子也不得不变卖，然后大家各奔东西，像云姨一样到别处去谋生。”

“怎么会这样？”永恒相信了，“云姨去了哪里？”

旱魃并没有回答他云姨去了哪里，而是怀着趁热打铁的决心说：“所以，永恒，为了挽救这种即将摧枯拉朽的局面，难道你就不能牺牲一次吗？与仲叔给你的恩惠相比，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又没有深爱的女人。”当旱魃不经意间提到‘深爱的女人’这五个字时，他看到永恒的脸色变得煞白。“怎么？难道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他暗自想道。随后，他又换了副讨好的语气，紧接着说，“说句实在话，大家都没有你那副摄人心魂的相貌。如果我像你一样长得那么俊美，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白了，这有什么呀？不就是和一个同样很英俊的小伙子相处一段时间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但少不了一根头发丝，而且会得到令你大跌眼镜、意想不到的好处。相信我，断背山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座有待挖掘的金矿，他会让我们大发横财的。而且，等我们的药品销售渠道一打开，你马上就可以远离他，你想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可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怎么样？”

圆滑的旱魃像黄鼠狼和鸡谈条件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焦头烂额的永恒，不放过他面部表情的任何变化。

“不，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请给我考虑的时间。”永恒不情不愿、心不在焉的说。

“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但你明天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旱魃说，“永恒，我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多说无益。但最后我再多一句嘴，记住：人活着，要懂得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