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河（1/2）

马车载着他们摇晃了两个多时辰，果然一路上来了不少刺客，幸好都被九王爷派来的人一一摆平。

他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小瑾，你是不是觉得师父就是个骗子？说了无数次教你唱曲儿的话，却从未兑现过。”包括今日，他明明下定决心带着小瑾去做她最想做的事情，怎么就突然退缩了，还怯懦地接受了王爷的乞怜。

他还是亲手打碎了她的梦，果然有了牵挂后做任何事都会畏畏缩缩！

“师父才不是骗子，在小瑾的眼里师父是最棒的人啦！”

“那小瑾可有后悔？”后悔跟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行医江湖。

“不后悔啊！”她赖定师父了呢！

“如此一来，你就没办法学唱曲儿了！”

“没事啊！小瑾只要跟着师父，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可是，那是你最想要做的事情！”他这个废物，却连这点都满足不了。

“才不是呢！”她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她只会唱曲儿，她指望用这种法子哄师父开心，可是每次唱曲儿时她都会想起曾日日夜夜跪坐在街头为他们讨生活的娘亲，可惜那个阿娘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阿娘只想让她死！

“莫要撒谎！为师以后再也不会逼着你唱曲儿了！”哪怕唱得都是些儿女情长他也认了。

“不是！”

“好了！这会儿感觉如何？”苏渡生抚上她的额头，看来情况还好，他还担心小瑾会有所不适。

小瑾俯在苏渡生的身上，“头昏。”这个马车摇摇晃晃地，好难受啊！

“那便睡会吧！”今日，他们得出了月河。

小瑾还未说话就被师父蒙上眼。

不多时，小瑾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天空被鲜红的血色弥漫，大片大片的血迹映入眼帘，悲惨的哭喊声充斥在她的耳旁，“小瑾！”娘亲好像在唤她，她焦急地上前去找，一具具凋零谢败的尸体被她拨开。

良久，她拨开其中的一具却清晰地看见师父好看的脸，只是那一双明媚动人的凤眼被人生生剜去……

她想喊什么却喊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流下，用力地抱住毫无生气的师父。

直到她听见师父焦急地呼喊声：“小瑾！小瑾！”

原来是一场梦！

苏渡生以为小瑾梦到了娘亲，于是轻声安慰：“莫怕，梦是假的！王爷都已经答应我们不会伤害……”

小瑾探出脑袋眨着泪眼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苏渡生却见小瑾“呕！”地一声，一堆污秽物便出现在了他的白衣之上。

“师父，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刚想说看到师父死了，可是她的胃里好难受。

苏渡生这才发现小瑾的脸上不知何时像是上了一层黄黄的蜡，他小心擦去小瑾额头的汗和嘴边的苦水。

“别说话！”他应该早些察觉的，苏渡生揭开车帘对着着急赶路的车夫说道：“师傅，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