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死（2/2）

他本能地奔上前去，支开身旁乱作一团的丫鬟，仔细翻看夏夫人的下身，迅速将她身上的被褥扯下铺在地上。

使得躲在暗处的夏大人，咬紧牙关。

苏渡生使夏夫人半跪在软被之上，软弱无力的手贴在榻壁上，他则趴在地上按住她的腹部。一边轻理她的腰部促使气血通畅，一边按着腹部。

“夫人，用力啊！”

“不能睡着啊！”

“夫人！”

神游之际的夏夫人渐渐地有了气息。

苏渡生感受着腹中孩子的每一寸位移，小幅度调整着她的跪姿方向。等腹中的重量下去大半，苏渡生索性松了按着腹部的手，伸向夏夫人的下身。

“啊！”

随着她的用力嘶吼，苏渡生用那一双比妙龄少女还要白嫩的手慢慢掏出了孩子。

“是个千……”金。

苏渡生只见手里的孩子被突然出现的夏大人抢夺过去，不知是力道过大，还是被阴冷的脸吓到，怀里的婴儿哭个不停。

夏远靖抱着孩子，守在昏睡中的夫人身旁，“多谢苏大夫！”保住了他的娘子和孩子。

苏渡生也不顾夏大人全程未曾看他一眼的无礼行径，一心只想逃离这里，“既然母子平安，还望大人遵守承诺！”放过他和小瑾。

夏远靖亲昵地低头亲着孩子，平静地回答：“那是自然，苏大夫随时可以走！”

怎会如此顺利？苏渡生暗自捏紧袖中的云水瓶，那是昨夜安婆婆给他的，希望能保他一命！

默默退出屋子。

“啊！”随着一声惨烈的痛叫声，屋内的夏远靖暗自紧绷的手终于放下，疼惜地望着昏迷中的女人，大笑起来他的女人岂容他人摸来摸去！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苏渡生双手捧着失明的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不能没有眼睛啊！没了眼睛他如何接生？如何照顾小……

“啊！”随着另一声惨烈的痛叫声，屋内的孩子好像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一个劲儿地哭。

他的双手被齐齐砍断，滴答滴答，滴在他看不见的雪地里，汇聚成点、成线。

手也没有了吗？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小瑾，她的娘亲给她生了个妹妹！没来得及小瑾，他多想娶她做他的妻子，相守一生！

他的身子直直跌下，重重地摔倒在地，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思绪远飘化作缕缕青烟，一切仿佛回到了与小瑾初识的那天……